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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祁华知道薛晴会起疑，但他也知道薛晴的疑心也差不多就局限在这一点上了，他道：&ldo;我就问问。&rdo;

薛晴随口：&ldo;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管教，你要问问陈小川去。&rdo;他顿了顿，补充道：&ldo;其实他人就是有点儿犯冲，也没犯什么事儿。你去问一圈，你看哪个新来的没被他给惹过。&rdo;

祁华沉默了一阵，眼睛上下扫了薛晴一眼，心里琢磨一阵，还是颇为别扭地道：&ldo;对不起，之前有些摆脸色，你别计较，还是希望你能多关照我。&rdo;

薛晴饶有兴味地靠近他，颇有些流氓的味道：&ldo;啥意思啊？前几天还嫌我管宽了呢？&rdo;

祁华发现薛晴还挺会记仇：&ldo;……对不起。&rdo;

薛晴：&ldo;你这话我耳朵听得都起茧了。你也甭太期待我能当你妈妈，但你是我管的人，也不会让你太吃苦。&rdo;

祁华没说话，既然薛晴是所长薛朝贵的侄子，被人套近乎肯定比其他人多得多。他要和薛晴搞好关系是必须的，这样，也说不定有机会知道薛晴训人时的那批毒是从哪儿来的。

但现在祁华还不能问，问了估计会被人觉得他居心叵测。

薛晴：&ldo;帮我把那几头公猪都喊起来。&rdo;

祁华回去，把一干人喊起来，吃完早饭就被赶到操场上去做早操。戒毒所的早操在祁华眼里看来和广场舞似的，平时在局里的这个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武警朋友那里借器材训练。

祁华对于广场舞般的动作，着实提不起认真做的兴趣，管教都是轮流来守他们，偏偏今天轮到了薛晴，他举着管教棍在队伍边上走，盯谁谁发抖。

祁华远远地盯着李铁南，他做操做得特别吊儿郎当，祁华一眼就看到他跟块肥肉一样在队伍里攒动，那些教官似乎也懒得管他了，口头提醒两句。

当祁华专注着观察李铁南的时候，一只凉凉的棍子倏地贴上了自己的后背，在自己的腰上敲了敲，祁华转过头，薛晴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嘴里叼着根糙：&ldo;往哪儿看呢？慢半拍啊。&rdo;

比祁华做得怠慢多了的人多了去了，祁华躲了躲。估计是觉得祁华不认真，薛晴干脆就站在祁华旁边的树上靠着，看着他做。

薛晴也一直觉着所里的广播操动作特别丑，一群大汉做起来和发了癫痫似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华长胳膊长腿的，身材也好，看他做比看别人做舒服多了。

周一广播操完了是绕操场跑五圈，跑完后一干人都累得瘫倒在地上，叫苦不迭，但这点强度对祁华来说还不算什么，他扯了扯汗湿的衣服，见一瓶矿泉水迎面抛了过来。

祁华接住，回头一看，薛晴手里拿了一瓶，拧开来自己喝。其他人看见了，开始起哄：&ldo;薛管教开小灶啊！&rdo;

薛晴：&ldo;背后箱子里都有，自个儿拿。&rdo;

薛晴走到祁华身边，有意无意地说道：&ldo;我说话算话。&rdo;

薛晴话音刚落，一个管教挥舞着棍子从角落里的房间里出来，一脸怒气，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手里使劲儿地拽着一个人的领子。

那个人耷拉着脑袋，被管教拖着，跌跌撞撞地走，始终不抬头。管教棍打在门框上一声巨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许多人议论纷纷地盯着看。

薛晴明白，催促道：&ldo;都散了散了，别看了。&rdo;

祁华倒是站住了脚，盯住了那个低着头的人，他敏锐地看到，那个人的脚尖在轻微地哆嗦。

薛晴走上前问道：&ldo;老刘，什么事儿？&rdo;

&ldo;薛管。&rdo;刘管教打声招呼，看了祁华一眼，&ldo;这人躲着不去做操。&rdo;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ldo;瘾儿犯了。&rdo;

刘管故意不在他面前说，祁华也看得出来，那人是毒瘾犯了，这些管教是怕自己看见了，受刺激。

薛晴瞟了那面色枯黄的人一眼，问：&ldo;来几天了？&rdo;

&ldo;三天。&rdo;

&ldo;先送到医务室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