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料知出事了,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她。
“二太太,可不得了了,巫……巫嬷嬷那间房又出事了!”崔嬷嬷买目光涣散,冷汗频出,显然吓得不轻。
“仔细说。”
崔嬷嬷定了定神,抹一把头上的冷汗,“奴婢昨儿个傍晚回去,亲眼所见,门上的两道锁好好地。今儿个一早我起来,就听人大喊。去了一瞧,门大开着,锁也不见了,屋子里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血字‘命’。那字写的跟鬼画符似得,不像是人干的!”
“你胡沁什么!”钱氏蹭的起身,推翻了手边的饭碗。
崔嬷嬷吓得直哆嗦,忙跪地赔错,扇自己嘴巴。
钱氏听崔嬷嬷啪啪地打脸,心里更闹腾,呵斥她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嬷嬷白着脸摇头:“奴婢也想不明白。自上次的事儿后,奴婢安排人插好门窗,门上特意还上了两道锁。昨儿个晚上谁也没听见动静,今儿个一早就这样了。”
“钥匙呢?”钱氏追问。
崔嬷嬷立马从怀里掏出两把钥匙,“每个锁头就有一把,一直在奴婢身上带着,不曾离身。”
钱氏脸色终于不大好看了,她退了几句,一屁股坐在贵妃榻上。“冤枉,冤枉啊,二太太您明知奴婢是冤枉的……”钱氏脑子里回荡起当年巫嬷嬷被禽走的情景,满面泪痕,钗髻凌乱,竭力嘶喊……
难道真的是巫嬷嬷的冤魂索命?
钱氏吓得一哆嗦,为了自己给自己壮胆,提高音量吩咐崔嬷嬷:“查,你再给我去查!”
崔嬷嬷苦着脸点头,转身就去。其实上次的事儿她就查过了,半个怀疑对象都没有。这次怕是又空忙活一场。
秦大树把巫嬷嬷房中的血字收拾干净了,见岳母过来,忙擦干净一把椅子,请她坐。
崔嬷嬷嫌弃屋子里晦气,带女婿去外头说话。
“岳母,二太太那里怎么说?”秦大树试探的问。
崔嬷嬷蹙眉骂:“能怎么说,二太太吓得够呛,叫我查清楚是谁干的。”
“查什么,这根就不是人干的!”秦大树见崔嬷嬷瞧他,眼珠子动动,压低声道,“难道岳母觉得这事儿是人干的?您说,您怀疑谁?”
崔嬷嬷摇摇头。
秦大树稍安下心来,跟崔嬷嬷悄悄道:“这锁头是我亲去自买的,就一把钥匙,除了岳母没人打得开。真要是有人干的这个,他就得破锁而入,怎么也得闹出点动静来。上次和这次的事,蹊跷得很,怎么想怎么觉得而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崔嬷嬷心头一震,看着秦大树发愣。
秦大树劝慰崔嬷嬷:“您还是尽早劝一劝二太太,请个法师来超度亡魂。”
崔嬷嬷立在原地没吭声。
秦大树唤了两声,不见她有反应,便赶紧回去找媳妇儿来。他则借口有事,跑去城东的赌坊找王二牛。
王二牛早听说了风声,将一袋银子丢给了秦大树。“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胆大,厉害!”
“那是,我就是要叫你看看,我什么都敢赌,几次都没问题。下次你再无聊想赌这个,记得找我!”秦大树稀罕数了数袋子里的钱,忍不住手痒痒下楼去试几把。
王二牛笑着摇头,事情至此已经够了,再多便容易暴露。他关了屋门,将里间的章嬷嬷请出来。“事情都办好了,让你家姑娘放心。”
章嬷嬷奉上酬金,笑着行礼感谢。
王二牛却推拒了,乐道:“我王二牛以前在街头干杂耍卖艺,是穷,但讲义气。江姑娘帮了我们王家班上上下下改善生活,足足一万两银子呢,我已是感激不尽。”王二牛指了指自己的心。
章嬷嬷坚持给酬金,“您还是瞧瞧再决定。”
王二牛狐疑的看眼章嬷嬷,打开钱袋,里面竟是一张整一万两的银票。“这是?”
章嬷嬷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填了上去。“我家姑娘说,若是您推拒不要报酬,便再添一万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