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又给沈值买了很多漂亮的大风筝,沈值没有说不喜欢,但是再也不去草地放风筝。俞音知道司机冯叔会扎简单的风筝,他给自己的孩子扎过,还送了一个给俞音,但是俞音不会放风筝。她趁冯叔休息的时候找他,想让他教她扎风筝,冯叔说:“小音,你想要风筝,冯叔再给你扎一个就是了。”
俞音摇摇头,“我想自己亲手扎一个,送给一个朋友。”
冯叔也没有太多时间,只是简单教了一遍,她扎出来的太丑,回去后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扎出来一个看着不那么丑的风筝,蝴蝶形状,她还用彩笔画了花翅膀。
她满怀期待,把风筝送给沈值,但是沈值只盯着她的手看。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沈值生气的样子,眉毛皱起,他说:“我才不要这个破风筝!”
然后把风筝扔在地上走了。
这件事情俞音到现在一直都记得。
两个人对彼此之间的事情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人前他还是那个冷冷淡淡的沈值,她还是那个内向谨慎的俞音。只有在深夜,俞音小而温馨的房间里,两个寡言的人,身体互相亲近。
沈值一直没有对俞音做到最后一步,只限于亲吻和拥抱,偶尔会有情难自禁的抚摸,也在理智尚未失控前停止。
他在俞音的房间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那只蝴蝶风筝被俞音当做装饰品挂在墙上,五彩斑斓的颜色、笨拙的形状和幼稚的线条与这个晕着暖黄色调的房间意外和谐。
他们大多时间还是不说话。俞音一开始抗拒,为了躲避沈值的视线装睡,装着装着渐渐在沈值的怀中睡去。
大家都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她现在已经开始不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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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房间里的冷气很足,俞音小腹上搭着一条粉色的毛毯,头陷在沈值的臂弯里,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醒来。
她闻着沈值身上的草木清香入睡,醒来时觉得自己身上也带着这股味道。
时间还早,但是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俞音清醒过来后有些急,她推推沈值的胳膊,唤道:“沈值!”
私下里她已经改口叫他名字,因为沈值威胁她,叫一次二少就亲她一次,她壮着胆子试了几次,被吻得闭嘴。
沈值浅眠,睁开的眼睛还有些朦胧,他凑近,习惯性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有些低沉,“怎么了?”
“天亮了!”
俞音的声音有些急切,往常她醒来时沈值早已不在,他会在天未亮时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天亮了,已经快要有人起来。
她害怕被人看到沈值清晨从她的房间出去。
“你别急,不会有人发现的。”
沈值安慰她,迅速从床上起来,但是没忘记临走前讨一个早安吻,俞音有些生气,轻轻咬他唇角,他有些意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离去。
俞音慌乱的心跳在沈值走后也没有停歇,她独自镇定了一会儿,洗漱起床。
其实起来的人还很少,俞音一路都没有见到人只在厨房里看到了陈姨,陈姨面色如常,道了早安,叫她一起来准备早餐。
她惴惴不安的心才渐渐放下。
早餐桌上,沈父说起今天又是回老宅的日子,“我听老二说玉琳和沈伶回来了。”
沈太太的脸当时就不太好。
孙玉琳是沈值的二婶,与沈太太一直不对付,之前一直在国外陪着表姐沈伶读书,如今表姐毕业也确实该回来了。沈父也知道她们关系不好与沈太太提前打个预防针。
沈太太听说孙玉琳回来有些不太想去,但老爷子的规定除非要事否则不能找理由不去,只能有些不太高兴的带着沈值去了。
听到的俞音暗暗想,沈太太这次回来可又有得抱怨了。
沈值一走,俞音跟平常一样打扫房间做家务。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阵雨,又急又大,俞音在院子后面的草地上发呆跑得慢淋了些雨,刚开始擦干了没有什么,到了下午吹了风,头就开始晕沉沉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身无力。
一直勉力撑到晚上,躺在床上,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发起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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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从小养尊处优,凡事顺遂,出生在上流家庭,嫁了一个好老公又生了一对优秀的儿子,可以说是人生圆满。她性子单纯,为人随和温柔,与婆婆和小姑子相处和睦,独独与这个妯娌处处不对盘。
往年每次家宴两人都互相看不上眼,但是面上都不显。沈太太觉得孙玉琳虚伪高傲功利心重,孙玉琳嫉妒沈太太被保护得像温室里的花朵不懂民间疾苦。好不容易孙玉琳出去几年清净了一些日子,突然回来沈太太一时又十分不适应应对这个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