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清观,见观前古木参天,林木幽深,香雾缭绕,倒像是方外之所。宇文长风思索道:&ldo;咱们这么硬闯,怕是不行。&rdo;刘伶点点头:&ldo;那就只有翻墙而去了。我可爬不了墙,你得背我。&rdo;宇文长风也不多话,和刘伶一起下了马,穿过三清观的前院,往后院走去。此时谢府家人驾着马车也到了,见他俩进观去,下了车焦急的等待。后院门口,两名青衣小僮拦了宇文长风和刘伶,其中一个小僮道:&ldo;两位如是香客,还请止步,此处是我师父清修之所,没有师父的吩咐,外人不得进入。&rdo;刘伶眼珠转转,向那小僮道:&ldo;仙童请去跟尊师说,沛国刘伶路过此地,久闻仙师大名,特来拜访。&rdo;很显然,那小僮听说过刘伶的大名,打量了他两眼,便转身进殿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鹤氅羽衣的道士从殿内走出,向刘伶道:&ldo;不知刘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rdo;刘伶心知他必是这三清观的观主,客套道:&ldo;在下到陈郡访友,听说三清观香火鼎盛,特来拜访。&rdo;那道士经常听人提起刘伶,此时见到他,果然和传闻中的描述十分相似,虽有些好奇他主动登门,却也不便怠慢,忙请他进殿去。&ldo;我这位朋友见观中景致颇佳,想四处看看,你我进殿清谈即可,不必招呼他。&rdo;刘伶指了指宇文长风。道士见他与刘伶一同前来,也没有起疑,向青衣小僮说了几句,就和刘伶一同进殿。宇文长风在观中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下不免着急。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找了处无人的地方,顺着围墙攀到房顶上去。这下子,视野开阔多了。他留神的四处看看,见后院大殿后有一间靠西的房屋,门口放了一只大箱子,房门口有几个道士看守,若硬闯过去,怕会打糙惊蛇。他微一思量,从房顶上跃下,悄悄走到观中堆柴糙的地方,取火折子点了一把火。春天多风,火势很快蔓延开来,一个小道士见柴房着火,忙喊人来救火。宇文长风趁乱又到前殿点着了老君像后的布幔,前殿也很快着起了大火。此时,在后院西屋看守的几个道士听说前殿着火,赶着要去救火,只留了一个小道士看守。等那几人走后,宇文长风才过去一探究竟。那小道士看到有人来,刚要喊叫,宇文长风把心一横,拔出佩剑刺向他大腿。那小道士眼见自己受了伤,鲜血汩汩而出,吓得晕了过去。宇文长风赶忙劈开箱子上的锁,却见箱子里空空如也。顾不得多想,他进屋去找,见溪月和惠芝东倒西歪的躺在西屋的柴糙堆旁。他快步上前扶起溪月,却见她双颊晕红,面如桃花,纤长的睫毛紧闭,显然已经昏了过去,再看惠芝,也是如此。细细一闻,有一丝酒气,便知她俩被灌了下过迷药的酒。一次只能救一个,怎么办?他心中思量再三,拿柴糙将溪月盖住,抱起惠芝往外走。观中的人忙着救火,看到宇文长风抱着人出来,也无暇多问。宇文长风将惠芝送到谢府的马车上,飞快的转身进观去。很快,他顺利的找到溪月,将她也抱到马车上。两位小姐平安无事,宇文长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他拍了拍溪月后心,她只是轻咳一声,仍是昏迷不醒。他又看了惠芝一眼,见她也正酣睡,视线又转回溪月的脸。溪月雪白粉嫩的脸上不知被谁摸了一把,留下黑乎乎的指印。宇文长风轻轻用袖口擦了擦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污垢。一抬眼,却见惠芝正瞧着他,双目似睁非睁,眼神迷离,心中一凛,放下了马车的帘子。回头看见刘伶早已从三清观出来,他向谢府家人嘱咐了几句,就向刘伶走过去。&ldo;英雄救美,那惠芝小姐必然是跟定你了,你赶快回家去准备聘礼吧。&rdo;刘伶见他翻身上马,笑着调侃了一句。宇文长风拱手施礼道:&ldo;此次多亏刘兄,不然小弟真是一筹莫展。&rdo;刘伶坐在马背上慡朗的一笑:&ldo;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没有刀剑,只好磨嘴皮子。三清观的这个道士自称姓钱,背景颇深,你我初时不知他深浅,只能试探。&rdo;宇文长风点点头:&ldo;我就是怕打糙惊蛇,才放了把火,实属无奈。&rdo;刘伶竖起大拇指道:&ldo;烧得好。那道士以女鼎炼丹,伤天害理,不知作践了多少良家妇女,咱们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rdo;两人一路往谢府去,刘伶见宇文长风心事沉重,问:&ldo;你此去有什么打算?&rdo;宇文长风望着天边一行大雁,心底有一丝怅然,&ldo;身份既然已经被识破,除了登门道歉,别无他法。&rdo;刘伶笑了笑,&ldo;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这时去不比前两日,人家要把你当女婿。&rdo;这一层宇文长风如何想不到,可是他必须去给谢亭一个交代,不然两家的关系很可能从此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