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穆逸舟已触电似的掏出了手机。
电话拨过去,连着三通,都是那该死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穆逸舟不相信范博文真有胆量做这种事,但想到童溪可能因为他而碰见麻烦时,脑海里终是轰的炸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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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公里外,童溪此刻也急得热锅蚂蚁似的。
她的这份工作时间自由,但出差也是家常便饭,年底各地都有活动,她已连着出好几趟差了。之前都顺风顺水,今天却格外倒霉,跟着人流挤过验票闸,上车找到座位后她却忽然发现,手机和身份证丢了!
候车时她还查过资料,结果这么小会儿功夫,竟然就丢了?
童溪回想这一路,没什么头绪,车站这么大的客流量,她赶时间,也没法去捉小偷。
真够倒霉的!
童溪暗自生了会儿闷气,也只能先到目的地,赶着将事情办完,再挨个补办了——好在已经约好了接站的事,丢了手机影响不大。她这样自我安慰着,翻出书平复情绪,渐渐的又觉得不对劲。
高铁站治安很好,怎么会在上车时有人偷东西?
偷手机就算了,还偷身份证?
童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后有种不安的情绪蔓延,这种情绪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最后成了恐慌。
她怕家里或朋友有事,借了乘客的手机试着登陆微信。
该死的是换手机登陆要验证,她的手机却已经丢了,收不到验证短信。由于手机便利、手机号常换,她除了几年前背过的爸妈的手机号外,甚至不记得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于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得知二老无事,松了口气。
但心底仍然恐慌,深呼吸都不管用。
童溪原本的计划是,下车后直接跟对方安排的人一起去基层采访。但现在她不得不考虑改行程——如果按原计划,她的车程加上实地看演出、采访时间,结束后最早也得下午六点,那会儿营业厅早就关门了,她难道还要失联一个晚上?
而且她没有身份证,也没办法补卡。
童溪简直头大,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借手机登陆网页版邮箱。
邮箱里联系人齐全,童溪找了巫文静,然后祈祷她能早点看到邮件。
十几分钟后,巫文静的电话拨了过来,嘲笑她的马虎。
火车已经快到站了,童溪没空跟她斗嘴,只说手机和身份证丢了很麻烦,请她帮忙去营业厅办张卡,再找个备用机。巫文静手里有她的身份证扫描文件,童溪交代了最后几次通话的情况,因车快到站了,便留给她下一个联系人的号码。
——接站人的手机号在电脑文件里,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