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溪记得,穆逸舟的母亲就叫田瑛。
不过他跟家人关系疏远,很少提及家事,她也知之甚少。
童溪没敢再往下看,而是去搜了下田瑛的名字,竟然有不少新闻。刨去同名的之外,最新的是几年前关于她入狱被判的消息,再往前,故意伤人、贪污行贿,种种字眼刺目。更早的新闻里,则是成功企业家、铁腕女强人等字眼。
仅凭新闻,就能勾勒出大致故事。
而新闻里形象转折的时间节点,与穆逸舟提分手的时间离得很近。
童溪能想象穆逸舟当时的巨大压力。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指将文件夹关了,坐在窗前发呆。
天光渐亮,整个城市从沉睡中苏醒,于是各自为生活奔波,一如往常。
那些尘封的旧事早已远去,除了当事之人,其实没怎么激起波澜。童溪读大学后回家的次数不多,被挤压得很短的在家时间里,父母也都是说些亲戚朋友的事情,从没有提过田瑛的名字。要不是穆逸舟,她可能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么件事。
但于曾光鲜耀眼的穆逸舟而言,几年前的那些变故必是天翻地覆。
童溪坐在窗台,看着小区外的车辆川流不息。
直到饥肠辘辘的肚子叫唤,她才想起来点外卖洗漱。
到屋门口,包里的手机攒了许多消息,也有未接电话,隔着一道房门,她完全没听到震动。她点开穆逸舟那几条微信,回复说采访任务已提前结束,稿子也都写好了,今天不用去社里露脸,会在家等他回来。
穆逸舟很快回了消息,说“好,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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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穆逸舟提前下班,回来的路上打包了童溪爱吃的酸菜鱼。
宽敞的房间里,屋顶的陈设照旧,地上却与昨晚不同。童溪没在他家客厅看到花瓶,于是将满地的鲜花编成了花环,以此安抚内心。
等穆逸舟进屋时,就见窗帘全敞,她在落地窗边抱膝而坐,侧影窈窕。
四目对视,童溪微笑了笑,“公司里出急事了?”
“有人想攻击服务器,有惊无险。”穆逸舟取出餐盒,酸菜鱼香味扑鼻,另有一份凉拌笋丝、一份麻辣鸡丝,两碗香米饭。
吃饭的时候,都默契地聊着工作,穆逸舟顺便转告了韩怀公提过的事。
童溪倒没想到韩怀公还会留心这种小动作,说会注意。
吃完饭,童溪将包装盒收走,穆逸舟去泡了两杯茶。
黄昏的阳光照进来,铺了一地的金色,童溪站在落地窗边,眉目被染得温柔,“昨天晚上,我看了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