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怿连忙拉住她的腕子,像最上乘的玉石一样细腻柔润,却是冷的。
式微回头看他,眼角一挑,问:“怎么,要打架?”说罢,转了转手腕子,掌心贴着他的小臂,指间带着微电,挠了他一下。迟怿一抖,连忙放手。
她嘴角向两边一咧,嗤笑一声,说:“你哪天能打得过我了,再请我去见他吧。”
那电激般的感觉还没有消退,迟怿感觉整个右手都酥麻了,见她又要走,连忙用鹤羽索缚住她的双手,恶狠狠地说:“我可不是来请你的。”
式微想要挣脱,却发现越挣越紧。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挣不开的。”这是他母亲亲传的千鹤一族秘技,连他父亲也未必能挣开。
迟怿从屋中取来她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却发现窄袖紧腰,完全遮不住内里的风光,于是脱下自己的外衫,把她整个身躯裹了起来。
迟怿拉着式微就要往学思堂去,式微才走了几步,就啊啊叫疼,说:“我还没有穿鞋,地上的石子扎疼我了。”说着,撅着下巴指了指屋内。
迟怿无奈又给她取来鞋履,扔在地上,她却只是微抬玉足。
白瓷般光润的肌肤从他烟青色的外衫里微微探出,只露出一半脚背。
见迟怿久不动作,式微不耐烦地说:“帮我。”
“那你就别穿了。”迟怿说罢,不给式微言语的机会,就硬拉着式微踉踉跄跄去了学思堂。
东王公问:“为何不来早习?”
式微状似惊诧,说:“竟还要早习?并没有神使告诉我。”
迟怿咬牙,这个丫头!把过错都推到他身上了。
东王公询问:“迟怿?”
迟怿回道:“回禀师尊,弟子确实没有知会。”
看到式微被裹得严严实实地绑过来,东王公便猜出了大概,小丫头不服气,想借机发难。心中又暗自庆幸,迟怿竟然能收拾住这个痴顽丫头。
东王公最后对式微说:“念你无知,又是初犯,只罚你在天仙台梨树下跪四个时辰。”
在座弟子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位法力通天的师傅,教导起弟子来却是散漫的,何时变得这么严格,第一天没来上早课便罚跪天仙台四个时辰。
式微指了指迟怿,不服气地问:“那他呢,你要怎么罚他?”
他这个小徒弟,可轻易不会犯错,更不要说受罚了,让他少了许多教导的意趣,所以他决定趁此机会也罚一罚迟怿,“迟怿,罚你抄一遍《六行经》第一卷,可有异议?”
迟怿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式微,心中恨恨地接受这个惩罚,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