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之她们见东栏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腾云而去,想拉住她,却不知她哪里溢出大量力量,把她们全部震倒在地,转瞬就消失在云间。
东栏背着太阳的方向,一路向东,奔向青帝宫。她此时神志已经不甚清醒,神界干净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她仿佛陷入了一场迷蒙幻觉。
他还只是个凡人的时候就有很准的预感,他是神仙的时候是不是早就预见了可能会有今天这一幕,所以才造就她。
可她即使保有他的记忆,也没有避过这一切,甚至成了这一切最大的推手。
梧桐木下,他问:“东栏,你知道一身红衣的神女是哪一位吗?”
她说:“那是南方赤帝幺女,朱雀一族的小公主。”
天意,你如何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凭将草木记吴风,知君却是为情秾。
误把紫丁作瑞香,只是因为用情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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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出自:
怪此花枝怨泣,托君诗句名通。凭将草木记吴风。继取相如云梦。
点笔袖沾醉墨,谤花面有惭红。知君却是为情秾。怕见此花撩动。
——《西江月·再用前韵戏曹子方》【宋】苏轼
第12章少年不识愁滋味
迟怿还只有五千岁时,便被青帝陛下送到了掌管蓬莱仙岛的东王公座下修行。
在还应受父母荫佑的年纪里,迟怿已经开始跟着东王公早晚修道,十分辛苦。不少神族仙家指责青帝心狠,迟怿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迟怿没有兄弟姐妹,青帝陛下又事务繁忙,母亲千鹤公主性情如水般温和却过于平淡,所以在迟怿眼中,偌大的青帝宫,实在是有点冷寂无聊。相较之下,蓬莱要自由得多。
迟怿居众弟子之末,与师兄们年龄相差较大,师兄他们虽多有照拂,终是来往不亲,于是迟怿终日专心于修学,愈发寡言少语了。
作为青帝独子,东王公座下最小的弟子,自小受的是最正规的教育,平时相处的也是最守礼的神仙,所以初遇她时,他心有慌乱,但他直到殒灭也没有分清那时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
他从没有见过像她那样不服管教的神女,亦正亦邪。
像一片乌云,从里到外。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迟怿像往日一样洗漱过后在庭院里练剑。
他出剑迅猛,还可以听到剑刃劈开空气的晃晃声。
当他收起最后一招剑式,突然,一团墨绿色自高处枝叶间,像一片乌云笼下。
她站在离他一丈远的位置,灰不溜秋的,姿容极不得体——衣是墨绿的,可能因为躲在树上,裙边还带下了几片还没来得及凋落的枯叶;发是乌青的,垂顺在身前,还有些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