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则不然,就算只是见识一下这里的奇异,也不枉这一趟了。三界之中,又有几个有这样的机会感受这里的待客之道?
式微绕着若树走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突然,一团青影从高大神木上一跃而下,断剑直抵她的咽喉。
他竟然能够接近若木?
式微顿解,说:“师兄不亏是主木的青帝之子,连虞渊的若木也与你亲。”
若他不是有木泽庇佑,想必已经死了。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她轻笑出声,一脸不正经地说道:“我怎么会想师兄死呢。”转头看向迟怿,脸色陡然大变。
他再没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候了。一身碧水青衣已经染满了一条一条的黑色痕迹,袖口被扯裂一道口子。
更恐怖的是胸前一大片血红色。
她全然不顾抵在她脖子间的断剑,朝他扑来,迟怿怕尖锐的断口刺伤她,只得扔掉手里的断剑,双手拦住她,却因式微太疾,迟怿挡不住她,搂着她两人双双扑倒在地上。
她坐在他身上,拨开他的手,一把扯开他的领子。
迟怿面色泛红,怒吼她道:“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式微樱桃粉色的指尖抚上他胸口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月白色的指甲偶尔刮过他的皮肉,迟怿感觉胸口发痒。
她说:“师兄,虞渊的东西都是带毒的,你马上就要死了。”
那就让他死吧,他已经被她折腾够了。
“可我不想你死。”式微说罢,低头吻上他的伤口,吮了一口。
又是那种如电流过身一般的酥麻感,这次似乎更强烈,透过肌肤,直击他的心脏。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胸膛颤动,滚烫的鲜血从四肢百骸涌向胸前的伤口,灌入她的嘴中。最后,她舔了一下那道口子,将一股痒种进他的骨髓。
迟怿脖子上绷起的一道青筋,久久无法平复。
她用那样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双唇上还沾着他鲜红的血,像新涂了唇红,艳丽无双。
她舔了舔嘴角,笑着说:“是甜的。”
他的手贴在她腰间,颤抖着控制不住力道,似要将其折断在怀里。
他知道他应该推开她,然后即使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也要向她赔礼道歉,即使他没有错。
不,妄动□□的他,他不能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即使她那么可恨。
她是一片黑色的云,打从他第一眼见她就知道,却不知逃避。于是,她将他完全笼住,避无可避。
那就不要再躲了。
正邪难辨也好,性情无常也罢,他会一直守着她的,让命途不那么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