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之前,李秀才也不知道教女儿一些什么比较好,别的他也不会,净教一些文绉绉的话,让赵三听了牙酸。
“停停停!你可别提那些称呼!”赵三想了一会儿,“只有咱们俩的时候,你就叫我‘夫主’。”
“夫主?”即便没有掀开盖头,赵三也能想象出她脸上的疑惑。
“对,你爹是秀才对吧?是不是也教过你‘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李若桃点头。
“那就是了,既已出嫁,那便要听从夫君的,叫我夫主有何不妥?”
“好,我知道了,夫主。”
听到李若桃乖巧地叫自己夫主,赵三知道,这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他美滋滋地想,这下以后的生活可有趣了!
他继续说道:“在人前么,还是叫夫君就好!还有,你在我面前,也不可以自称‘我’。”
“那我……那应该怎么说?”
赵三想了一会儿,说:“无人时,你在我面前自称‘奴’、‘狗奴’、‘贱奴’都可以。”
李若桃在盖头下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她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从未如此自称过,她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刚刚说了‘出嫁从夫’,这么快就忘了吗?”赵三故作不悦,提高声音说道。
“奴……奴没有忘。”李若桃纠结再三,选了一个程度最轻、自己能接受的。
“不错,真乖。”赵三不自觉地开始像训狗一样训练她。
听到赵三的夸奖,李若桃心里竟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她低着头正回味着方才夫君对她的赞赏,突然,眼前一亮,鲜红的盖头已经离开了她的头顶,被她的相公拿在手里把玩。
“小娘子,在盖头下偷笑什么呢?”
李若桃不知道大家避如蛇蝎的赵三,竟长得如此好看,爹爹平日里读的那些词句,没有一个能形容出他的容貌,她一时之间看呆了。
“你在发什么愣?”见李若桃发呆,赵三不禁恼怒。
他的这幅容貌来自他的母亲,因为太过阴柔,总被人说男生女相,他不喜欢,所以总做一些与容貌不符的事来抵消别人对他容貌的议论。
因此,他成了人人都害怕的赵三,大家都忘了他有一副好相貌。
“夫……夫主长得真好看!”李若桃差点叫错。
赵三觉得这样的话从他新婚小娘子口中说出来,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他取来酒杯,亲自倒上酒。
“这是我们的合卺酒,是为夫亲自倒的,以后这些倒酒布菜的活儿,可都是你的了!”
李若桃垂下眼眸:“是,夫主,这些都是奴该做的。”
李秀才告诉她,这是为人妻子的本分,要伺候好丈夫。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她有些为难地看着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看赵三。
“怎么了?”赵三皱眉。
“奴……奴从来没有喝过酒……”
“没事,以后在我面前可以喝酒,”他又补了一句,“只有在我面前才可以!”
“奴知道了!”
她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
赵三偷笑:这么听话的姑娘,他爹从哪里找来的?这以后岂不是能想教成什么样就教成什么样?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新婚妻子跪在地上给他舔脚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