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懒得理他,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点上。
陈近南看见他身后走出来的沈经年,眼前一亮,一句嫂子好刚要脱口而出,就被季屿冷淡的声音打断:五百不收现。
卧槽,陈近南震惊极了,一脸原来被玩的竟然是你,痛心疾首地谴责季屿,屿哥,你要是缺钱跟兄弟们说啊,你怎么能为了钱出卖色相!再说你、你卖都卖了,怎么才五百!
陈近南,季屿吐出一口烟,神情平静,我迟早要在你嘴上缝一个中国结。
陈近南只觉得嘴巴一痛,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彻底收声。
沈经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感到季屿冷清清的视线望过来,连忙低头强忍笑意,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结结巴巴说:扫、扫好了。
季屿嗯了一声,三天之内,不能游泳蒸桑拿,洗澡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
沈经年小鸡啄米式点头:我知道了。
见她还站着不动,季屿咬着烟,挑眉:还有事?
沈经年本来想说我们加个微信吧万一伤口感染了呢,陈近南虽然不说话了,和另外一个人却正直勾勾地盯着这边,就差把八卦写在脸上了。
她瞬间没了勇气,嗫嚅了一下,不敢看季屿的脸,小声说:拜拜
她顿一顿,又说:再见。
面前的人似乎是笑了一下,胸膛轻轻震动,烟灰跟着随风飘散。
沈经年听见他说:
好。
人刚一走,陈近南就一脚跨过沙发跑到季屿面前,他左脸写着失望,右脸写着震惊,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不是吧屿哥,她竟然真的是来纹身的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她是你的
季屿不咸不淡瞟他一眼:继续说,我在听。
陈近南缩了一下脖子,他不敢说了,可是不说他会憋死,于是他换了个说法:不是,她,刚刚那个妹子,她竟然是来纹身的?
就,她长那样儿吧,我感觉我大点声说话都会吓到她,你懂那种感觉吧?
陈近南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急的抓耳挠腮,十七年的人生中头一次后悔上课没认真听讲。
许向东也跟着帮腔:而且你看人刚刚走的时候跟你打招呼,那小手挥的,说话声音娇娇弱弱的,他清了清嗓子,跟着学了一下,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季屿哥哥,拜拜~
操,季屿笑骂了一声,恶不恶心你。
陈近南终于也想到了合适的形容词:对对对,就是纯!又乖又纯,感觉跟个小仙女似的,诶你说我刚刚该加个微信的啊,说不定聊着聊着就这么
纯?
季屿叼着烟哼笑一声,一手揣在裤兜里,懒散地挥了挥另一只手:走了,洗完澡之后,我要吃到新鲜的馄饨。
靠!不是你昨天晚上说吃米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