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能有点疼,你忍忍哈。”
宁沫晴拔开止血散的瓶塞,一边小心翼翼的撒在夜沉受伤的掌心,一边生怕他会疼,所以习惯性的给他吹了吹。
这吹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下来的止痛妙招。反正自宁沫晴有记忆开始,就知道“痛痛吹吹,痛痛飞飞”这玩意。
也不管好不好使吧,反正刻入骨髓了,下意识的就吹了。
而宁沫晴不知道的是,夜沉能当上魔尊,什么苦难没遭受过?
他身上有不少的伤疤,别说这种小伤,就是致命伤都有好几处。
然而就像他说的,妖魔之间的争斗,技不如人就是个死,习以为常的事情。所以受再多再重的伤,自己受着,也没什么。
当然,他倒也不是没人关心。
他之前刚跟一个对手厮杀结束,带着一身血腥去望舒楼听曲的时候,多的是姑娘关心问候,要为他上药包扎伤口什么的。
他听着那些温侬软语的,只觉得烦的不行,全让她们滚了。
他不喜欢有人过分的关心,不习惯有人靠的多近,跟他多亲热。
所以刚才宁沫晴拉出他的手,想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拒绝的。
结果宁沫晴一个吹吹,当那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掌心时,直接把他给整不会了。
此时,跪在地上的两只小妖看见夜沉盯着宁沫晴发愣,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机立断站起身赶紧逃跑。
夜沉连眼皮子都没抬,青焰甩出,沾在那两只小妖的身上瞬间点燃焚烧。
然后,地上又多了两具化为灰烬的尸体。
宁沫晴给夜沉上好了药,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后,扫了眼地上的三堆骨灰,纳闷的开口:“师父,按理说霜雪城这么繁华热闹,治安应该很好才对啊。”
“鲤伴不是说了,那霜雪城城主,是个善于管理的精明之人。怎么会放任这些个小妖怪在霜雪城附近,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劫杀人呢?”
之前在玄冥宫,夜沉听宁沫晴和鲤伴在那里你一言我一句把霜宴快夸出花来的样子,心里其实就有点不爽。
这会儿瞥了两眼被包扎好还打上小蝴蝶结的右手,当下就顺着话说:“那就说明他名不副实呗,说白了,还是废物一个,都是传闻传的太离谱罢了。”
随着夜沉话音一落,小道旁边树林里又冲出来一个人。
这人倒不像刚才那三个偷袭的小妖怪长的那么猥琐难看,反倒眉清目秀的,皮肤有点黝黑,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似的,声音也十分清朗。
“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说我哥的坏话!让小爷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霜雪城放肆!”
夜沉和宁沫晴闻声同时转头看了过去,对方刚跟夜沉一打照面,突然就跟疯了似的冲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就跟迷弟见到偶像时一样一样的。
“尊上!真的是你吗!?”
夜沉也认出了来人是谁,面无表情的伸手就在地上一划,就见他前方脚下顿时多出一条裂缝。
“过线者死!”
短短四个字,生生让迷弟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脚步。
但是他兴奋的心情丝毫不减,依然眨着一双小狗眼睛,兴冲冲的跪在地上给夜沉行了个礼。
“霜鸣见过尊上!”
鲤伴先前说,这霜家兄弟俩性格不一样,确实是真的。
夜沉也知道,所以对他们俩兄弟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霜宴会赚钱是事实,会管理,也是事实,但本人其实是个社恐。
别说外人,就连夜沉能见到他的次数都不多。
而且两人私底下见面的时候,霜宴除了跟夜沉汇报一些财务收支啊,霜雪城运转管理之类的公事之外。其余多一句话,他都不会再说。
夜沉也不是多热情的人,就,两哑巴凑一起,你就可以想象气氛有多尴尬。
而霜鸣就不一样了,哥哥是个社恐,弟弟恰恰相反,是个社牛。
霜鸣还是夜沉真正的脑残粉,对夜沉那叫一个盲目崇拜。
但凡夜沉来霜雪城,哪怕就是想去望舒楼听个小曲,霜鸣只要收到风声,立马就把排面给安排的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