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屋内的光线,想来天色已经大亮,再看四周的床幔和摆设,昨晚的记忆倏地回笼,嬴晏怔然了一会儿,昨夜她被谢昀带来了肃国公府。
不止如此,谢昀还喂她喝药,给她针灸。
嬴晏神情惶恐,仿若见了鬼怪一般。
因为方才的动作,被子掀开了一口,嬴晏觉得肩颈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神色呆滞。
为什么没有穿衣衫!?
“……”好像是针灸来着。
嬴晏回神儿,还不等挣开禁锢,便对上了一双漆黑惑人的眼眸。
谢昀伸手探了探她额间温度:“还难受么?”
嬴晏面羞耳红,咬牙切齿:“我的衣服呢?”
“衣服?”
因为刚刚睡醒,他的声音不似白日清悦,绕了一点沙哑在其中。
谢昀从她胸前瞥过,“唔”了一声,似是在回想,而后伸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勾了一件被撕碎的白绸上衣递给嬴晏。
嬴晏:“……”
昨晚要针灸,谢昀哪里会耐心十足得哄着嬴晏去脱衣服,索性一扯,将衣衫从背后直接撕裂,方便又快。
后来衣衫松松散散挂在身上,睡觉时蹭掉了。
她一颗心怦怦怦直跳,懊恼而又羞慌。
偏生谢昀还饶有兴趣,似笑非笑问:“怎么心跳得这般快?”
说话间,似乎还要上手摸上一摸。
“可是身子还不舒服?”
谢昀眼底含笑,神情关切极了,一点不见轻挑,仿佛就是关心病人一般。
嬴晏眼疾手快,拍掉了他的手,而后深呼吸一口气,强做镇定。
她伸手一扯,将被子裹在了身上,滚了两圈躲到床角,这才挤了一抹微笑道:“劳烦二爷帮我找一件衣衫。”
谢昀盯着被打红的手背半响,慢悠悠冷嗤一声。
倒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他深深瞥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去拿衣服了。
谢昀身量高挑,此时身上只穿着宽松的亵衣,行走之间可以隐约瞧见身形轮廓。
一时间,嬴晏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心绪有点复杂。
她昨夜虽然烧得迷糊,思绪混沌,许多细节都记不清晰,却也将记了大概。
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便绘成了一副温柔缱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