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淡然,可后牙槽却咬的死死地,这事闹的这般大张旗鼓,只怕是轻易不可善了。
要么是弄死盛贵人,要么就赔上刘答应。
刘答应死不足惜,可自己管理后宫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万岁爷只怕要怪罪于她。
果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念叨完就见嬷嬷上前道:“回万岁爷,这两件肚兜确实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惠妃后牙槽一紧,随后不经意道:“这虽说是这宫女绣的,但也不代表不是盛贵人穿的,许是这宫女手艺好绣给了盛贵人,而盛贵人之后又转赠给叶太医……”
“也无可厚非哦?”
她声音轻飘飘的,却惹得万岁爷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淡然却惹得她头皮发麻。
刚要跪下认罪,却听见下方盛琼华笑道:“是,嫔妾身上的衣裳是奴才们绣的,不止送给了叶太医,还送给了宋太医……”
“嫔妾敢问娘娘,是想要嫔妾这样回答吗?”
她挺直腰杆,嘴角一片讽刺。
“你……”惠妃气红了眼睛,指着盛琼华道:“盛贵人说话谨慎些,别无端端的诬陷本宫。”盛琼华不理她,只撩起眼帘看着刘答应。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说,是刘答应命她偷我的东西,我倒是好奇了,刘答应要我的私密之物做什么?”
刘答应如何不知自己是被坑了?连忙否决道:“你们主仆两人合起伙来骗我,那宫女胡说八道。”
“当真好笑。”盛琼华冷笑一声:“刚刚可是刘答应力荐,说是人证物证皆在,我宫里奴才可以做证人,信誓旦旦的说瞧见我与叶太医一起。”
“怎么?如今开始反悔了狗咬狗了?”她低声冷呵,吓得刘答应整个人一抖,如今她可谓是说什么,错什么。
刚刚让翡翠来做证人的确实是自己,如今……
她死死咬着牙:“我之前确实是见过翡翠,但是你与叶太医之间有染是不争的事实,我没冤枉你!”
“没冤枉我?”盛琼华点着头,嗤笑:“刘答应果真是好手笔,一个肚兜就值那么一大袋金子,费尽心思买通我宫中的宫女,然后拿了件宫女的肚兜,强行栽赃嫁祸在我头上,非说是我穿的。”
“一个男人用的香囊,一个宫女穿的肚兜,再买通一个配合你说谎的宫女,就能嫁祸一个人通奸?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刘答应处心积虑准备这些,已经不是伤人了。”
“你是想要我的命!”
“你胡说八道。”刘答应立马尖叫反驳:“你与叶太医之间本就暧昧,私相授受还互送定情之物,怎么就不是通奸?”
“哦?”盛琼湖低头,挑了挑眉心:“那按照刘答应这般说,男女之间互送亲密之物,就是通奸了?”
“如何不是?”刘答应转过头冷笑:“男女有别,都相互送礼了不是通奸是什么?”
“啧——”盛琼华低垂着轻笑一声,蚊子大小的声音喃喃道:“希望待会刘答应也能这样说。”她声音太小,哪怕是相互隔得不远,刘答应也没听清说的什么。
只一双眼睛在盛琼华身上来回晃荡,害怕的心脏差点儿从口中跳出去。
她越想越害怕,越怕就越是恨,一双眼睛带着怒火,死死的盯着翡翠,这个贱婢,两面三刀临阵倒戈,关键是居然还用自己的肚兜来骗她!
刚刚那几巴掌简直就是便宜她了,自己应该上去亲自将她的嘴给撕烂!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捂着脸躲在一边的翡翠身子剧烈的发颤。
战战兢兢地往地上磕着头:“刘答应,都是奴婢的错,可是奴婢没办法啊,实在是偷不到小主的东西,再加上您催的急,奴……奴婢没了法子……”
她一张脸被扇的通红,高肿起大半边,‘啪啪啪’的一个劲儿的往地上磕头,额头通红,嘴角还带着血。
模样可怜至极,让人瞧着于心不忍。
可她越是可怜,刘答应就越是生气,忍无可忍冲她嘶吼道:“贱婢,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反咬我一口。”
死死咬牙的模样,当真恨不得上前一把活吞了她。
翡翠这么一见,哭的更厉害了,一时间屋子里哭泣声,嘶吼声,闹成一团,惠妃几次三番想上前劝一劝,却瞧万岁爷冷眼看着,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不敢说。
她冷眼看着盛琼华,唯独她心中知晓,这场戏自己输了。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冷意,就算她几次三番想去陷害她,可因为自己高高在上的位份从来没有将盛琼华放在眼里过。
可如今……她那冰冷的双眼之间一阵忌惮,绕是如今她与盛琼华之间地位隔着天差地别,可还是克制不住的慌张起来。
这人心思缜密,又有头脑,她几次都在上头吃了亏。
惠妃眼中一片不甘,这时,隔了许久的李德全走进来,他利索的打了个千儿跪在地上,一直垂眼的康熙开口问道:“如何了?”
李德全弯着身子走上前:“回万岁爷,奴才查过了,大约从半个月起,原本给盛贵人把平安脉的宋太医忽说有事,将这差事推给了叶太医。”
“盛贵人身子弱,这段时间叶太医确实是隔天来一次,一次约莫着一盏茶的功夫。”
他说完,定了定心,随后又道:“也是巧了,这个宋太医没时间去盛贵人这,倒是频繁往刘答应那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