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霜降不敢抱他,因为伞只能遮到他们胸膛,他便垂着手微微扬起了脸,任延州习惯这样压着他亲,强势一点的,或者带着强迫的意味。他们很少在做爱之外的时间亲吻,不管是嘴还是脸,在外面还是在家里,一律没有,最多就是揽着、搭肩膀,张之衡或者同学朋友也会对谷霜降做的那样。
可这回不仅亲了嘴,还是在外面,谷霜降甚至觉到了他哥的舌尖在舔他嘴唇。
“你已经在我的底线上了,一个难碰又难丢的位置,”任延州放开他说,“安心读书。”
谷霜降好像觉到了全身的血液流动,也觉到了左肩膀的湿冷和滑过手背的雨水,他静静地消化着这些细敏的感觉,一同把他哥突入其来的剖白,或者说告白,吃进肚子里。
雨幕里没人经过,也或许是有人看出来他们在做些羞人的勾当,刻意避开了,但是不管怎样说话总是没人听到的。他们端正地并肩走,谷霜降说:“哥,今晚能不能弄一次……”
“明天不是补课吗?”
之前各方得到的消息,有个特别有名的老师每周会从省会来这边,偷着上两节提高课,十个人的小班,两小时六百上四周,为了不浪费钱,谷霜降今晚得写老师新布置的题目。
“那等我写完行不行?”他最近考得好,敢跟任延州在这事儿上讨价还价。
任延州开玩笑:“不吃饭了,现在就回去做。”
“行吗,行吗?”谷霜降却问,都是男人这时候不会不想的,他说,“买个披萨回去吃。”
他俩确实买了披萨回去,不过等谷霜降啃完了题任延州已经睡着了,他还是一个有规律作息的人,只不过这几年为了接送谷霜降睡的少了。谷霜降轻轻爬到他床上,和他对着头弓成了一只虾米样儿睡了。任延州夜里会抱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任延州也长大了,是个配得上原耽的攻了
还有欢迎去隔壁看我搞黄!
第27章
二零二二年清明
谷霜降往锁眼里插钥匙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他笑着拨了下腰边软毛的脑袋:“铭铭!”
“哥哥!”任世铭扒着谷霜降的小臂,很像回事儿地说:“好久不见!快掂掂我!”
他这“掂掂”不是要抱,而是“拔萝卜”,他用力勾住大人的胳膊,大人抱着他的头往上提,样子就像从土地里揪着萝卜叶子拔萝卜一样,是这一年里任延州和他打招呼的招牌动作。他很喜欢,于是家里大人都拔过他。
谷霜降和他闹了两下才来得及放下包,家里没人,他问:“你爸爸呢?”
任世铭说:“和阿姨吃饭去了。”
“哪个阿姨?”
“不知道,是奶奶认识的阿姨。”
任延州相亲去了,谷霜降反应过来,但是没像以往似的提前跟他说。他把背包放去最小的那个卧室里,任世铭就趴在门框上看他:“哥哥,给我带好吃的了吗?”
谷霜降把手伸进包里迟迟不拿出来,他说:“你想吃什么?”
“一口肠和玉米卷!”
谷霜降在他灼热的目光里掏出来一个隔热袋,里面是一个方正的特色印花纸盒,任世铭接过去打开,里面是淋满了芝麻酱料的小吃,有一口肠和玉米卷,还有几种他不爱吃、因而叫不出名字的。任世铭迫不及待地拿小竹签扎了一个放到嘴里,谷霜降说:“一个。”
“啊!”任世铭嘴还不大点,一个肠就塞满了,他口齿不清地央求:“别数了吧!他又不在,我们可以偷偷吃。”
这小吃店开在谷霜降读大学的城市,这边没有,任世铭十分珍惜每一个能吃到的机会,每次恨不得吃到撑,但是由于是油炸食品,任延州规定他每次只能吃五个。其实谷霜降在这时候回来他是很开心的,好像世界已经属于了他们,能够为所欲为,在他心里他和哥哥是一个阵营的,具体划分标准是哥哥会帮自己说话,而且他们好像都需要听从任延州的命令。
“中午饭都没做,他就出去了?”
“刚才吃过面,我睡醒已经十点了。”任世铭好像已经习惯对他们交代另一个人的情况,“后来奶奶给他打电话,让他去附近的商场吃饭。”
“爸爸知道吗?”
“奶奶跟他说了他就知道了呀。”
因为任世铭迟迟不能决定第五口吃什么,于是谷霜降让他吃到六个,好平均分配。之后他俩隔着围棋盘对坐,谷霜降比着一本棋谱和任世铭下围棋,捞着空给任延州发短信:我到家了。
任延州没有立马回复,他过了会儿又发:室友的时间调开了,我就办了改签回来了。
这次对面回:想吃什么,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