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离婚……我们什么关系也算不上。”高玚哆嗦着,撇开脸。“让他亲眼看看,你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做他的alpha。”邢奚厌垂眸落向空荡的手心。他指尖微动,再次拧住青年下颌。惑人声线中透着欲望急需纾解的哑,更藏着几分让人看不穿来由的怒。“哼。”接受到alpha明晃晃的挑衅,邢意昭泄愤似的蹬了下脚踝上的锁链。眼底浓烈的怨恨,几近溢出眼眶。连带着跟高玚对视的目光,也掺了几分刻毒的埋怨。只是看着看着,心情莫名变了味。喉咙越发干渴不算,一向极少真情实感被他人牵动情绪的他,跟那双蓝色眼睛对视的某个瞬间,脸跟耳朵竟不受控制地浮起了两片红云。落在男人身上的视线,慢慢的,从埋怨转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窥探欲。尤其是亲眼目睹对方在昏暗囚室下,清明透净的双眼,刹那间,覆满迷离。坚毅利落的面庞,露出一副他从未见过的可怜神态。那样的鲜活,生动。挣扎间,像极了误落欲潭的羔羊,无助地扑腾着越发绵软的四肢,却只能眼巴巴地见证自己,被那身吸饱了水分的羊绒拖着下沉。甚至连同底衫下的肌理,都肉眼可见地呈现着令人惊喜的变化。萦绕在他心头的异样,越来越满。“别看……别看……”不经意对上邢意昭炯的视线,高玚心头骤然一紧。被主角受围观的强烈羞耻感,使他恨不能人生重开。粘稠炽热一次又一次…[清水版]“都特么怪你~”高玚神情恍惚,积了一肚子的怨怼混着不成调的闷吟,从口中溢出。被皮带层层捆住的双手,又抓又掰地扒拉着,想尽了办法解救自己,却始终没敌过邢奚厌的手段。“学长说错了,应该是你自己的功劳。”“住手……”高玚脑海轰的一下,最后一道理智防线彻底沦陷。两人对面,oga夹着呜咽的声调,宛若平地惊雷,彻底击溃高玚摇摇欲坠的自尊。他视野昏黑,手肘发力捣向身后衣装整齐的alpha:“你已经让我在他面前丢尽了脸,还想怎样?!”“仅仅是丢脸,还不足以断了学长对他的念想。”邢奚厌对落在胳膊上的指责视若无睹,话里话外意有所指。高玚抬眸,视线下意识地跟oga对视。触及对方那双与邢奚厌相比起来稍显圆钝的棕色眼睛,不由得一愣。原以为会从对方眼里看到鄙夷,唾弃,不知怎的,却从中看到了些难以言明的粘稠炽热。不,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觉。邢意昭没准已经对他生了嫌隙……“你他妈误会了……我对他……没想法……”真的没有一点其他想法。全是任务…想起那攻略进度为0的任务,他摆摆头,竭力控制住大声反驳的冲动,用着仅仅足够邢奚厌听到的声量,颤着声替自己辩解。然而邢奚厌却不打算放过他无意展露出来的犹疑心虚。沾着凉意的手掐上他下颌两边残留的指印,忽地施力一拧,一如先前那般将他通红的脸迎向邢意昭。alpha冷到掉渣的嗓音击向他耳膜:“那就告诉他,你是谁的oga。”高玚不服:“我为什么……非得按你的意思去做?!”alpha箍着高玚下巴的力道一紧:“学长的人,还有心,只能有我一个。”“有些事强求不来的……我跟你说……靠……”高玚试图委婉相劝,抓着邢奚厌腕部的手,转瞬又脱力滑下。“如果强求能换来学长的一心一意,我会不惜代价。”邢奚厌垂下眼。高玚眉头一蹙,怒嘲:“当初就该趁机把你弄进疯人院,关里面一辈子,省得总特么出来霍霍人!!”话落,好不容易聚焦起来的目光,再次散开,一次又一次的失焦。不远处的oga,越看越不真切。纤弱瘦削的身影,落进他眼里,仿佛跟眼前平整光滑的白墙融成了模糊的一副景。他有罪,不该答应邢奚厌。更不该让对方得逞……“学长这张嘴,还是这么硬。”掰着青年下巴的手,从下巴撤离。“……少拿这点激将法激我……没用。”高玚粗细粗乱,鲜血从牙尖深陷的唇肉间冒出,殷红刺目。他可以说服自己,接受变成oga的现实。甚至可以催眠自己,只要达到目的,逢场作戏无所谓,跟邢奚厌滚几次床单也无所谓。要他在这种情况下,当着邢意昭的面,说出这种分分钟毁剧情的话。他,做不到。不是不想坦露真实想法。而是……似是探出他的心底深处的想法个,alpha低声问:“学长在害怕什么?”高玚心跳落下半拍,看了眼凉飕飕的胸腹,匆忙扯下被邢奚厌撩起来的底衫:“我他妈就怕你这疯子!”他不敢说,一旦被规则认定攻略失败。他背后的高家。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甚至是……他在这世界遇到的其他人。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他不敢赌。蹲坐在角落里的邢意昭,听了他们的对话,曲起膝盖,往脸上的嘴套一顿磨蹭。嘴罩是一年前基地的人按他脸型制作的款,这一年多以来,他身体消瘦极快,两颊已经没了当初的婴儿肥。嘴罩戴到他脸上,尺寸明显松了不少,稍微剐蹭几下,就掉到了颈边。将嘴罩蹭掉的天天戴着囚室里的紧急呼叫器一响,短短几秒,驻守基地的几百号士兵,整齐划一地出现在囚室外。几分钟后,基地负责人姗姗来迟,陆续赶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