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奚厌贴过来的那一刻,高玚甩肩发力,撞开那挨上来的火热身躯。无奈分化后的邢奚厌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瘦弱身板,饶是他撞得肩膀生疼,也没能把人撞到床下。本以为邢奚厌听了他的抨击,多少会自尊心受挫收敛着点。哪知对方只听了前半句,关注点竟歪向了另一个地方。“既然如此,学长就自觉一点,好好履行妻子应尽的义务。”邢奚厌扣住他的腿弯,“对我负责,从身体到灵魂。”沾着血污的指尖,深深陷进腿缝,宛若抓着从天光另一头挤进万丈深壑里仅有的一根绳索,说完,他将高玚直接带离床面,开始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难以承受的信息素冲击“看看,喜欢这副样子么?”高玚被身后alpha掐着下颌,整张脸被迫对着洗手台上的半身镜。……………………………………………………………………………………长宽将近一米的方形镜面上。灰蒙蒙的冷雾,模糊了浴室里的洗涮用品跟周围的墙面。中间却被刻意腾出一块不大不小的清晰空隙。从高玚鼻尖,额头上沁着的点点汗珠,到他眼底似有似无的泪光……都逃不过那过分干净的镜面。成结别想离开我“周爷爷,已经好多天过去了,大哥哥今天也不能跟我一玩吗?”闵安安抱着余温尚存的饭盒,小脑袋高高仰起,满怀希冀地望着眼前的周逢鸣。在他身旁,还站着一名中年女性oega。守在病房外的周逢鸣,确认了会儿门上警示器的坚固程度后,静静打量了眼跟安安一同到来的女人。一身着装有些陈旧,却干净得体,墨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完整露出焦黄清瘦、明显积劳过度的面颊。跟面色上的憔悴不同,一双墨色眼瞳,温婉平和中带着几分坚毅,干练。想来是个柔中带刚,性子可靠的oga。两边衣袖习惯性地撸到手肘下方,露出没有佩戴任何金银首饰的细腕。在她那手指头满是细茧的双手,各提着几个礼盒跟两三袋水果。察觉他的视线,oga目光顿了会,而后不失礼貌地轻轻颔首。周逢鸣点点头,随即将视线从闵素兰身上收回,落向眼前的小家伙。思量了会儿,不再隐瞒事情原委:“先生他这几天……需要帮助少爷度过易感期,恐怕现在还不能出来。”邢少爷的易感期来得突然,在这之前他们也没有提前备好防止暴走的应对措施。以至于当开始那两天,他们只是稍微靠近病房,就遭到了来自sss级alpha的攻击。就连家族里派来的几个手下,也落了大大小小的外伤。直接把人锁起来的打算,因此不了了之。只是考虑到医院里的其他医生病患,又不能直接放任一个易感期的sss级alpha不管。最后,他们只得将防卫措施设在病房外。只要里面的人出现破坏房门的举动,门上的警示器便会触发应急模式,自主展开能量屏,防止房间里的alpha从里面出来。就是可怜了高少。倒也多亏了那孩子。有他为邢少爷提供安抚,才得以稳住狂躁中的alpha。这些天下来,门上的警示装置,触发率几乎为零。“阿姆,易感期是什么?”男孩有些懵,浅色眉毛微微拧起,转头望向身旁的闵素兰。在他有限的知识库里,只知道oga跟alpha,还有他们身上会带着不同香味的信息素。对于“易感期”这种遥远又陌生的词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闵素兰头颅微倾:“易感期是每个alpha每年都要经历的一次大考验,只有oga的安抚才能让他们缓解痛苦。在易感期的时候,他们还会通过……标记oga,让oga怀上小宝宝。”闵安安不大能听懂闵素兰所说的“考验”是什么,却隐约理解了后半句,小手摇了摇闵素兰的裤腿,声音脆嫩:“阿姆阿姆,那大哥哥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小宝宝了?”男孩一双浅色眸底,在光线照耀下,光彩熠熠,灿若星河。“对的。”闵素兰提着礼盒袋的手不由得一抖,低头莞尔一笑,眼底却添了一抹忧虑。她今天本想见识一下安安所说的那位“大哥哥”的为人,看看对方是否真的有意领养安安,会不会将安安当作亲生孩子那般对待。眼下看来,她怕是要回绝他们了。她看得太多院子里的孩子们的遭遇,不说每个孩子都会被那些有了亲骨肉的家庭退回来,这种状况也不在少数。以安安现在的身体状况,本就是不小的经济负担,要融入一个新家庭,只会难上加难。“那大哥哥的小宝宝会不会跟大哥哥长得很像?”男孩不懂闵素兰心中顾虑,得到她的肯定,就已经兴致满满地开始了对那未来小宝宝的想象。听着男孩懵懵懂懂的发问,闵素兰掩去眼底忧思,笑了笑:“说不定,更像另一个哥哥哟。”“真的么”闵安安瞪大了双眼,小手将怀里的饭盒圈得更牢,“那他会不会也像漂亮哥哥那样咬人?”闵素兰料想闵安安可能是亲眼见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抽,险些挂不住笑意:“……怎么会。”跟病房外其乐融融的氛围截然相反,几十平米的病房内,弥漫着一片濒临绝望的死气。许久未有人拉开的遮光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拦截了从室内潜入病房里的光线,仅留着一线狭小的缝,依稀照出室内的混乱不堪。天花板上的人造灯,早在几天前便难逃劫难,被不知名的重物砸得稀碎,失去了照明作用。没了光源的房间,变得十分昏暗。“焯……”只见离地面二十几厘米高度的窗帘尾端,忽然被一股力道抓扯,摇曳不止。窗户下的角落里,接连传出几声沙哑的呜咽。似是受那不连贯的闷吟刺激,陷入狂躁状态的alpha微微一滞,兽类般滚烫的视线精准扫向男人青紫发肿,烙着牙坑的修长后颈。那个地方已经闻不到他喜欢的冷竹香,却更加诱人。像是被人为蹂躏催熟的青果,让人想用尖利的犬牙,扎透那饱胀的果皮,吸出更多更甜的汁液。“不够……”还不够。邢奚厌粗喘着,怔怔靠近男人面目全非忘的后颈,忘情地舔舐着之前留下的牙印。这几天来,他往那个地方已经注入过几次信息素。按理说,男人已经永远烙上他的标记,不知为什么,那挤占了他所有意识的标记欲望却没有就此得到安抚。始终还差一点。无奈此刻还未真正从狂躁中苏醒的alpha,根本无法做出更多思考。只能由着无法得到满足的唯一念想差遣,把人囚在身边,锁在身下。烙满抓痕的宽挺背肌,一张一驰,即使是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肤质依旧白得刺眼。“焯,别……咬…”地毯上的青年,单手攥着前方的窗帘,额头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牢牢托着,不能动弹。平日里难藏喜怒、极具情绪化的蓝色眼睛,在惨淡光线下,涣散空茫,视线无法聚焦。像是被掏空了人类应有的喜怒,只剩下绝望挣扎。涎液接连从那肿烂发紫的下唇溢出,淌过脱臼的下巴,混着热汗跟湿泪,最终没入花色繁复的绒毯。咬痕交错、浸着密汗的身躯,早在那一次次无休无止的掠夺下,被迫丧失抵抗能力。如同被拗断生机的鱼类,机械地发着颤。“放了我……”某个瞬间,高玚呼吸一紧,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某个地方迸发,迅速冲上脑海。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