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四溢的湿吻,毫无章法地蛰向唇边通红的脖颈,带出一阵刺刺麻麻的疼。“焯尼玛,给我死开!!”察觉腿间异物跟那湿吻正跟着衣料一同进犯着,高玚怒极,边极力摆脱身上的重负,边释出最高浓度的信息素,跟对方抗衡。虽说两人都是ss级,按理而言,属于势均力敌。但眼下的路云徵,显然已经被触手可及的温软跟竹马的一再拒绝乱了理智,受到信息素攻击的刹那间,根本没能反应过来。自然没能挺过高玚的全力一击,轰的一声,被远远震飞,撞到墙上。昔日优雅从容的alpha,头颅低垂,金灿灿的长发从颊边垂下几缕,衬得那张妖艳十足的脸,无端透出几分跌落泥潭的狼狈可怜。“路云徵,好自为之。”高玚收回视线,步伐沉沉,缓慢却坚定地走向门外。余光触及那人夺门而出的背影,路云徵双目微瞠,咳掉喉咙里的淤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追在alpha身后。“玚玚,别走……”追谁都不能把你抢走过道上。“你是之前那个oga……?”看着突然闯入眼帘的熟悉面孔,高玚猛地顿住脚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多月前在军校救下的那个oga。——他的某任前男友。难怪他前些天去医院的时候,没有见到人。原来是路云徵带回路家了……男子没有回他,如行尸走肉般,光着脚在过道上来回游荡,黑眸空洞洞地望向虚空,血色全无的唇开开合合,兀自念叨着什么。像是至始至终都不曾注意到高玚的出现。直觉oga状态有点不对,高玚不禁朝他走近几步。白郁晨依旧没有察觉alpha的靠近,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宝宝……宝宝……不要伤宝宝……不要伤他……”“宝宝……?”高玚循着oga的话,视线下意识地移向对方腹部,呼吸骤然一紧。一个多月前还能看到轻微隆起的小腹,此刻竟意外的平坦。正思考着,身后几米远的距离外,忽而传来路云徵的声音。见到前方静立不动的alpha,路云徵眼中划过一抹喜色:“玚玚!”他快步赶到对方身后,声音掺着抑不住的激动:“我还以为你走了……”“嘭——”一记携了七八分力道的拳风,忽然间砸向他的脸,将他还未来得及倾吐而出的喜悦,砸得稀碎。“玚玚……”路云徵脚步趔趄,怔怔地抚向痛意明显的左脸。“路云徵,你对他做了什么?!!”高玚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他的孩子怎么回事?!”“孩子……?”对上发小含怒的双眼,路云徵恍惚了下,这才注意起被屏蔽在视野之外的另一个身影。他微眯着眼,冷冷地扫了眼已然失智的白郁晨,随即敛去眼底燥气,无谓地耸耸肩:“玚玚,他只是个多余的人,关心他做什么?”要不是没能查清那将热贴的幕后指使,他也不会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亲自监视。及那些天星网上的报道,高玚沉下脸:“他的孩子是不是跟你有关??”路云徵沉吟半晌,终是下定主意,缓缓开口:“……是。”高玚掩下心底惊澜,沉着声问:“那孩子……”路云徵知道他想问什么,出声打断:“流了。”听着对方浑然不在乎的语气,高玚双目瞪直,视线一错不错,好似第一次认清路云徵藏面具下的真面目。拳头不由主地发力,语气挣扎:“你干的?!”路云徵眼珠斜向一边,视线落向半蹲着的oga,声音飘忽:“那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且不说他对白郁晨无意,单单是对方身上流着白家人的血这事,就过不了路家的门。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定时炸弹,失去路家的继承权。高玚揪着衣领的手颤了又颤:“你不该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他当时将那个oga交给路云徵,是考虑到他家是医院,方便为其提供治疗。谁能想到,路云徵竟然……“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不懂珍惜。”路云徵覆上alpha骨节发白的手,神情郑重:“如果是玚玚为我生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高玚却是再也听不进对方说的每一句话,猛的把人摔向地面,面色愤愤地走下楼。路云徵稳住身形,活动了下被摔得有些发麻的肩颈,后一步紧跟下楼:“玚玚……”醇烈酒香,悄然散溢,盈满两人方才呆着的地方。“贴……贴贴……”蹲坐在地上的白郁晨,嗅着空气中熟悉的酒香,呆呆傻傻的脸上忽的露出一抹痴痴的傻笑,本能地追逐着那酒香的去向。高玚刚到客厅,却意外撞见不该出现在路家别墅的邢奚厌。他拳头收拢,强作镇定地问:“……你怎么来了?!”多日不见的少年,此刻一身纯黑立领及膝大衣,身量挺拔如杉。淡棕色短发在人造光源的晕染下,透着丝丝缕缕暗金光泽,艺术品般的漂亮面容,沉冷,衿傲。浑身上下,由里及外,笼着一股跟时下季节格格不入的寒意。在他脚边,身穿制服的二十多名保镖,横七竖八,哀嚎连连地躺在地上。像是刚经历过一场以多敌一,却惨败告终的大混战。“玩够了,跟我回家。”邢奚厌目光幽深,直直锁定眼前擅自出逃的妻子。待视线滑过对方颈侧新鲜的红痕,破损的衣褶。纤尘不染的清冷面容上,倏而结起一层化不开的寒霜。他早该料到,他宁肯冒着伤口恶化的风险,也不惜利用任何一次逃跑机会。他不该对他太过纵容。“我们已经结束了。”听他大言不惭地将那不见天光的地方叫做“家”,高玚脸色皲裂,太阳穴疼得慌。他承认当初是自己先招惹了邢奚厌,承诺对方一个婚礼却临时反悔,承诺对方一个永远却中途退出。的确他是欺骗了他感情。只是这阵子他对他做的,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伤害。他不是没有试过等对方厌倦再离场。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对邢奚厌的观察看,对方显然没有放他自由的打算。没办法,对方不肯,他就主动了结。“是否结束,不是学长一个人说了算。”邢奚厌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迈出几步。后一步赶到的路云徵,见到邢奚厌的出现,募地一愣:“程叔,这警戒系统可是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闻言,客厅另一处的程叔,神态恭谦地解释:“少爷,这位先生……自称是高少的家属,老仆有意阻拦,无奈先生执意闯入。”路云徵眉峰微挑,目光转向一旁的发小:“玚玚,你来说,他是你什么亲属?”似是认定对方不会承认两人的亲属关系般,他当着另一人的面问得毫不避讳,更不留余地。“我跟他……”高玚微顿,心底发虚。那句“没有关系”,在那双浅色眸子的盯视下,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音节。路云徵只知道他跟邢奚厌取消了婚礼,却不清楚他们早在婚礼前几天就领了证。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是法定夫妻。是他自己无论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是我的妻子。”邢奚厌视线转向路云徵,一字一句道。提及“妻子”的时候,更将字音咬重几分,露出不容置喙的强势。“哈,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婚礼没办成吧?!”路云徵脸色一青,毫不退让地反击。邢奚厌:“不管有没有婚礼,他都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