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可以不用,另一个地方却可以。”邢奚厌手心往下探去,不经意间触及一片弹软温热,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贯清润的嗓音中夹着几分欲潮暗涌的低哑。“滚,我要离开这里!!”高玚侧过身,不留一丝情面地冲着对方的胸口来了几个肘击。他受够了。他要离这变态反派远远的。可惜他那灌注了七八分力气的攻击,就像打到厚厚的棉团般,除了带出几声闷哼外,压根没什么实质性效果。箍在腰上的力量,更是不减反增。“学长不乖。”少年声音闷闷地控诉道。高玚一听就来气,落在少年身上的肘击力度更加重上几分:“那劝你赶紧找个听话的去,少他妈来霍霍我!”他巴不得邢奚厌赶紧放了他,好让他从这断没有结果的纠缠里脱身,尽早完成攻略任务。“我只忠于自己的妻子,既然认定你,就不会走。”少年细细摩挲着掌下肌理,接着道,“你也一样,要忠于我,不能擅自离开。”“都说了……已经过去了……”高玚胸口莫名一堵,干巴巴的反驳了一句。这话换作是以前,他要听了,怕是会为自己的攻略进度有所进展,开心上好几天。如今认清对方是个跟剧情攻略的反派后,他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尤其对方还是个异常执着的性子。邢奚厌故作听不出alpha话中遗憾,顶着胸口处的闷痛,伸手掐着alpha下巴。唇舌相接,封住对方即将脱口的怒骂。一声破碎难压的低吟自alpha唇齿间溢出,在这紧闭空旷的空间里,分外清晰。宛若那催情毒雾,缭绕不休,无孔不入,悄然刺激着冲锋陷阵的另一人。听着alpha罕有外泄的呻吟,少年眼尾赤红,双手更加用力扣紧alpha。“焯……赶紧停下……”高玚周身力气尽数散空。撑着床面的手,无力地向床头的方向伸出,试图寻找足以作为逃离酷刑的支撑,却只抓了一手的残败花束。浓烈花香募地灌入口鼻,不但没有带来任何醒脑效果,反倒更让那被热潮搅得头晕目眩的脑袋,愈发神智不清。“妈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他双目涣散,终是耐不住里里外外的双重折磨,牙关紧咬着探向那黑色活结。“解开之前,学长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发现alpha小动作,少年低头咬住那散着清冽冷香的腺体,伸手裹住对方探向身下的手,将他的手跟那里拉开了小段距离。“你问……”高玚彻底没了脾气,几乎是在对方开口的融为紧密黏连的一部分走廊上。“等一下。”见到那擦肩而过的少年,路云徵微微一顿,开口叫住。“有事?”邢奚厌停住脚步,视线扫向倚站在墙边的alpha。身段修长,五官深邃俊逸,一头暗金过肩长发整齐披散在肩后,妖冶细长的绿色狐狸眼习惯性地眯起,含着一丝笑意。是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类型。却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路云徵双臂环胸,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想跟你聊聊,可有空?”最近他忙着解决那几条热贴带来的麻烦,都没时间留意玚玚的情感动向。等他知晓他们官宣结婚又婚礼告吹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几天。尽管二人最后取消了婚礼,但在这么多前例里,能让玚玚主动提出结婚的人,却不多见。若不是时间不够,他真想认真试探一番,玚玚到底看中了这未分化者什么地方。“赶时间。”邢奚厌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抬脚离开。似是没什么兴致,跟一个觊觎自己伴侣的情敌闲聊。路云徵脸上笑意微僵,属实没料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思及心中疑虑,他挑挑眉,平下心底不快。随即将视线投向远去的背影,用着两人足够听清的声量,试探性地提了一句:“说来也奇怪,玚玚离开帝国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他不想被人打扰。”邢奚厌面不改色,冷声道。学长所有的通讯设备早已被他收起来,其他人自然联系不上。路云徵却没有被邢奚厌的理由说服,落在他背后的视线也掺了几分犀利:“虽然不排除你说的情况,但我总觉得,以我跟玚玚从小到大的交情,他不可能会拒绝跟我联系。这其中,怕是受到了其他因素影响。”没闻错的话,邢奚厌身上,残留着一股跟玚玚信息素相差无异的冷香。那样的浓度,通常只有朝夕相处,甚至是频繁的亲密接触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有所隐瞒。就是不知,这事是否跟玚玚有关……地下室里。身着浅咖色宽松薄衫的alpha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腕上的锁链。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烙满了大大小小的糜红。吻痕跟咬痕斑驳交错、深浅不一,明晃晃地分布肩颈跟腰腹各处。身下的床单被褥已经换了套新的,绵软舒适,散着淡淡馨香。连同之前铺了一地的花束,也在发挥过应有的实用价值后,被尽数撤掉。不多时,地下室唯一的入口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很快,还未换下军校制服的邢奚厌跟着出现在门外。脸还是那张脸。只是那多一分寡淡、少一分秾丽,其他五官组合起来,赏心悦目而不然尘俗的浅色眉眼,此刻看起来,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燥意。“关了我这么多天,总该放了我吧?!”看着面色不佳的少年,高玚浑身肌肉绷紧,悄悄将手中金属链抓牢。虽说被关在这的时间,只过去短短三天,对他来说却比三个月还要漫长煎熬。昼夜倒序,睁眼闭眼全是邢奚厌热汗蜿蜒的脸跟晃荡不止的天花板,碰撞声更是从他耳朵灌入,直抵脑海,环绕不绝。跟易感期那时候相比,简直有过之无不及。得亏他有个好身体,才不至于被干死。“这里是我们家,学长还想去哪?”脑海中闪过那个自称是学长发小的alpha的一番话,邢奚厌嘴角微抿,语气中隐隐夹着些许吃味。挺拔修长的身躯,早已褪去一个月前的纤细单薄,脊背宽阔精健,逆着室内唯一的光源,缓步逼近床榻,直至将身形并不娇小的alpha彻底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