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摇头。
“既如此,你快去后厨端一盆热水到偏房,速度要快,知道吗?”
“是。”
阿止弯身,转身就往后厨跑去,与神色焦灼的苏远礼擦肩而过。
苏远礼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拽着程伯的袖子,红着眼眶看他:“程伯,周远午呢?”
“抬去偏房了,你快过去看看。”
后厨已经派人知会过,阿止过来时热水已经烧好。
将热水倒入盆中,便踩着脚速赶去偏房。
而偏房这边此时如炸了锅一般。
苏远礼盯着榻上人惨烈的模样,手抖得跟筛子似的,连刀都拿不稳,噗通一下跪坐榻边。
程伯知他心中惧意。
正所谓,医者不医血亲。
在他身侧蹲下,拾起地上的小刀,重新放回他手中:“苏远礼,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你了。你是周远午的兄长,怎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周远午如今的情况危急,体内毒素蔓延的速度极快,等胡太医赶过来救治,怕是早已魂归西天。
眼下只能靠苏远礼先吊着周远午的性命,让他撑到胡太医赶来。
苏远礼深呼一口气,握住自己颤抖的手腕,眼神微凝,盯准那插在周远午肩胛骨上的箭羽。
手起刀落,砍掉箭羽。
随后托起他后背,一鼓作气从后面把箭拔出来。
一把扯过巾帕捂住上后,扭头冲着外边嘶吼:“热水呢?热水!!!”
“热水来了!”
阿止一路小跑过来,将热水搁在榻边,转身寻来巾帕浸湿。
苏远礼快速看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处理伤口。
……
皇宫。
谢宁川带着高栎进宫面圣,去御书房的途中碰巧撞见离开的肖政山。
肖政山乃郦朝太尉,先帝在位时曾予他掌握军事兵权,直至当今圣上登基,分权于丞相,才形成两相制衡的局面。
肖政山看见他,笑着作揖:“见过摄政王。”
谢宁川目光直直掠过他,落在他身后的胡太医身上,皮笑肉不笑道:“肖太尉这是怎的了,居然要请胡太医诊病。”
乌眸爬上一层冷意。
这个老狐狸,一听他要找胡太医救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来抢人。
肖政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头哂笑:“没什么,都是早年间行军落下的毛病,听闻胡太医医术了得,这才进宫请的。”
“既是老毛病,请胡太医未免小题大做了,”谢宁川眸光淡淡,瞥了眼他假笑的面孔,冷哼,“高栎,请胡太医去摄政王府坐坐。”
“是。”
高栎作势要上前。
肖政山身后的随从齐齐上前挡下。
进宫面圣不得携带武器,双方都是赤手空拳,但明眼人一瞧都知道,肖政山带的那三四个随从,都是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
堂堂一太尉,出行怎会不随身侍奉着武艺高强之人。
这请胡太医诊病恐是假,故意挑事才是真。
谢宁川凉凉看他一眼:“肖太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