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她看来,这是天大的事,做妈妈的怎么也该来安慰安慰她。
但在梁露看来,白锡是她失而复得的儿子才是天大的事,还是天大的好事。
自己又算什么?
唐诗百走过来坐到唐教对面,将长腿一伸,是个“任打任罚”的架势,对唐教道:“骂吧,嫌不解气,你打我一顿也行。”
她把脸扬过去,道:“你这回随便打,我保证不躲也不跑。”
唐教气得直捂胸口,随即暴喝:“我踏马的骂什么?以前骂得少了?你听了吗?但凡你听我一句半句,你能有今日?
唐诗,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气我,我认了,谁让我是你爸,可你特么的这么糟践自己,啊?你图什么?我亏你什么了?
这么多年,不说予取予求,也是要什么有什么,我没亏待你吧?你怎么就这么眼皮子浅,什么样的男人不行,你非得挑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唐诗百道:“对,您说得都对,我不只错了,还大错特错。”
唐教一下子就哑火了。
他之所以这么声色俱厉,就是因为知道了冯嘉和唐诗百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才想疾风骤雨,在气势上压倒她,免得让她有了继续和冯嘉纠缠甚至是结婚的荒谬想法。
要是以前,唐诗百早跳起来反唇相讥了,可现在,她不但不反驳,居然还附和自己的话,唐教竟觉得毛骨悚然。
他望着唐诗百,满眼疑惑。
唐诗百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却并不解释。
唐教也猜不出唐诗百到底在想什么,又是不是真心认错,只是一想到眼前这一地鸡毛的状态,便痛苦的抱住头,恨恨的给了自己俩嘴巴,道:“造孽,造孽啊。”
就因为当年他出轨,所以才会有唐诗百的出生。
他和梁露的关系是畸形的,所以才没法给唐诗百一个良好、温馨的家庭环境,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唐诗百心头苦涩,有如泡在黄连里,她于心不忍的看着唐教,道:“您这是做什么?做错事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们能不能别一个一个都这么懊悔和内疚行不行?这让她更有负罪感了。
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道:“要不您打死我,清理了唐家门户得了。”
唐教抬了抬手:“你以为我不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