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郭芙蓉微微一笑,“要说我这些年若真有些成就,那就是现在别人都管老郭,叫芙蓉女侠她爹了。”
“不如咱们坐下说。”
秀才这一路上的颠簸,早已把他平日里因公务繁忙患上的腰椎病引了出来,于是俯身掸去长椅上的灰尘,伸手道:
“郭女侠请。”
“吕首辅先请。”
“郭女侠再请。”
“吕首辅再再请!”
二人相互谦让,目光相交时,不由露出会心一笑。
时间仿佛倒回至二十年前,他俩还是账房和杂役的时候。
日子虽说平凡清苦,生活中却不失有许多欢乐。
“还记得上次咱们这样时,还是在上次。”
郭芙蓉不知回忆起了哪段往事,脸上竟露出一抹绯红。
“是啊。”
吕轻侯也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指着自己的嘴巴抱怨道:
“那次被你打掉的两颗门牙,到现在都时不时漏风呢。”
“害,这事儿还记得呢,真记仇!”
郭芙蓉笑得真情流露,不自觉就将手搭在了吕轻侯的胳膊上。
片刻过后,二人都意识到有些失态。
只好迅速正色,郭芙蓉也悄悄把手收了回来。
“咳咳,那什么,有酒吗?”
郭芙蓉假装轻咳了两声,并试图转移话题。
“哦,带着呢。”
吕轻侯将手伸到半空中,轻拍了两下,就只见一坛好酒与一对酒杯,从门外飞了进来。
郭女侠自然是好武功,一手接住酒坛,另一手的手指同时夹住两个酒杯,一套行云流水的潇洒动作,便将它们摆在了桌面。
“这坛女儿红,是你离开那年,我亲手埋在后院树下的。”
吕轻侯将那坛酒打开,浓烈的酒香瞬间就飘散出来。
“若是当初我们没有分开,有个女儿的话,现在应该跟它一样大了。”
“说什么话呢!”
郭芙蓉脸上又是一红,心想这家伙怎么都当上首辅了,却还没个正经。
“对了,这么多年,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