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确实是自己先招惹的。
纪春山自己有伞偏不打,等进家门的时候,二人又各自湿了半边衣服。
空气潮湿,模样狼狈,沈槐序无端生出点拘谨,气氛变得有点奇怪。
他窘着脸去翻衣柜,纪春山跟在他身后旁观,还指指点点:“我不穿这件,给我那件。”
“你自己挑吧。”沈槐序没和他对视,只把两件t恤都丢在椅子上,自己钻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等他再回来,纪春山已经换好衣服,伸着长腿,大大咧咧地坐在书桌前。
沈槐序呆立在门边,没想好进不进去。
纪春山拉开另一把椅子,礼貌地发出邀请:“这位客人,请进。”
沈槐序这才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
纪春山给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向沈槐序:“说说,这两天在别扭什么?”
沈槐序开不了口。
太难堪了。
他敏感,多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纪春山不追问,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间带,指挥道:“抱住。”
这是沈槐序第一次正经八百地拥抱纪春山,不是坐在自行车上假模假样的搂,是双臂环绕,把害他敏感多疑的罪魁祸首拥在自己怀里。
纪春山的发梢还湿着,他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水汽,夹带着令他安心的味道,是纪春山的味道。
“那我问,你答。”
沈槐序点点头。
“因为我没陪你打球?”
沈槐序摇摇头。
“因为我昨天没来陪你?”
沈槐序又摇摇头。
“因为我没告诉你昨天去哪儿?”
沈槐序不动弹了。
纪春山笑着叹气:“为什么不回我昨天那条短信?”
“没看见。”这回出声了,说了句假话。
“那我说给你听。”纪春山伸手胡撸着他的后背,轻声说,“沈槐序,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蝴蝶自投罗网,虚浮在云端的脚触碰到实地。
沈槐序仰起头想了想,诚实道:“我好像也比我想象中更喜欢你。”
“什么叫好像?”纪春山被他这含糊其辞的表白气笑,“心情好点儿没?”
沈槐序收紧胳膊:“嗯。”
纪春山扭头看了眼窗外的疾风暴雨,感慨道:“这天气不做点什么真是可惜了。”
沈槐序心里咯噔一声,万万没想到纪春山竟然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