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整整沉默了三息,默默拔出玄晖剑,怼着他的喉咙问,“信不信朕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祝暮泽歪歪脑袋,推开剑刃,不要脸地蹬掉鞋子,往床上一滚,“好啊,陛下过来啊”
“唰!”
长剑入鞘。
苏忆桃懒得跟这狐狸崽子掰扯,一天天的净想着爬床!
黑袍男子趴在雪白的被褥上,长发散落一片,恍若极品绸缎,黑亮柔顺。酒红色发带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再加上祝暮泽特意从衣衫中挣脱出来的一点锁骨,令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若有若无的淡淡媚香更是反复撩拨着苏忆桃紧绷的心弦,染红了她的耳廓。
苏忆桃死死咬着下唇,潋着水光的桃花眸满是挣扎,她此刻心如刀绞,就这么望着躺在床榻上的男人。
祝暮泽啊,你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造反吗?
曾经看他,是因为他像他。现在不敢看他,是因为他就是他。
双鲤山上,她是醉了,不是死了,祝暮泽那一声清晰可辨的“夭夭”,她又怎么可能没听清?
更何况,少年的破绽太多太多,又岂止那一次?她认出他,又何需确凿的证据?
总角之交,言笑晏晏。
举手投足之间,顾盼生姿之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苏忆桃便能确定,他是当年故人。
半醉半醒,看尽人生。
众所周知,她酒品不好。这点,苏忆桃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又何至于在荒郊野岭完全喝断片?
冷酒虽烈,却非毒物。
本就是七分真情,携带着三分试探。
司暮行止之间的仪态,都太像太像苏忆桃记忆里的那个人,也无数次与那道身影重合在一起——那个让她魂牵梦萦,不得解脱的白月光。
都是戏中人,谁能破局?
其实苏忆桃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她就是想哭,想闹,就想跳进天池一了百了,就想看看,他到底是谁,亦或者说,他想干什么……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在她跳下天池的时候,或者更早。
她真正想知道的,不是司暮是不是祝暮泽这个问题,而是祝暮泽会不会救她这个问题。
“等朕把朝堂之事处理妥当,陪你去云眠山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