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一向受话本熏陶,最是记恨那些青天白日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贼人。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让他亲自遇上了,还是他的亲王叔!
他这亲王叔不仅抢了民女,还抢了民男,且还都是刚十岁出头的孩子,如今还抢到自己头上来了,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行径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话本里也找不出一个比他还恶心的人,他岂能容!?
见逸王没有放了自己的念头,便冷冷道:“逸王,你可知绑架太子是何罪名?你有几个头给我父皇砍!”想到思昙,“还有少将军,你有几个头给大将军砍?”
见逸王脸上又是白又是紫又是红,天佑逞了口舌之快,心下又担心思昙,便道:“少将军呢,你把思昙怎么样了?”
天佑什么都不提还好,这一提,逸王已是刀架在脖子上反而恶向胆边生了。
逸王仅一年前见过思昙一面,便惊为天人如勾了魂似的难以忘怀,故让见过思昙的也是宫廷最好的画师画了幅思昙的画像挂在榻前任他瞻仰。否则一年过去,思昙又换了女装,样貌多少有所改变。若不是心心念念,他怎会一眼就认出思昙。
他这般经年妄想,此前没有机会下手,如今人都活生生送到塌上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能亲一回美人体香,他很愿意做个风流鬼的,便对妇人道:“此前在西域寻的灵药,可还有?”
这西域灵药给人服下,那人便会忘却往事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之前遇到性子强硬的,妇人便用过那药,再强硬的性子在这灵药的药效之下最终都变成了温顺可人的小绵羊。
可这灵药虽好数量却不多,重金之下才求了六粒,如今只剩一粒了。
见王爷问起此药,想着若二人都用怕是不够的,便道:“只剩一粒了,王爷可是要对太子用?”随即就拍起马屁来,“王爷这计策好啊!若太子服了这药,不就任由王爷您摆布了,你让他不说,谁知道今日我们绑了他!”
听妇人言语,王爷又踹了妇人一脚。这药虽好,但用了之后便不是正常人了,怕是只一日,皇帝就能看出端倪。如今害他的奸人还不知去向,皇帝细查下来,恐还是会查到他头上。
这妇人平时看起来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却是蠢材一个!这事原是她惹的,本想将她踹死了事,但药在妇人手里,这妇人多少算是她的心腹,也不是一时说处死便处死的,便没好气道:“给少将军用!”
他如今是人在悬崖走钢丝,只想做风流鬼了。只要思昙服了这药,他便可将思昙藏在身边,温存几日是几日。若事情败露,他便先杀了思昙。最后不仅有美人陪伴还有美人陪葬,自然是无比快活的。
得了令,妇人立即迈着小碎步去了思昙那屋。
见状,天佑大致猜出了那药的不妙,心下一阵慌乱,“逸王,你不要命了吗?”
逸王如今心志坚定,天佑的话已经动摇不了他了,此时看天佑的眼神也如同看秋后的蚂蚱,不由心里愉悦。
天佑清楚自己的处境,眼下他逃不了,也威胁不了逸王。便只盼父皇与大将军前来解救,祈求在被救之前思昙万不要服了那什么灵药!
结果片刻后,就见妇人走向逸王,“少将军如今醉了酒,待明日苏醒,王爷喊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听闻此言,天佑心下一沉,也不管自己如何被五花大绑,拼了命般地挣扎着想要去救思昙。结果身上的皮肉都被绳子生生勒出了血,他也只是从床上摔倒床下而已。
见天佑狼狈模样,逸王心情愉悦得不行,满意地朝妇人点了下头,便冷眼看向天佑,“将太子殿下关起来好生伺候,一旦奸人落网,便将他安稳送走。”
又道:“我现下回府打点,少将军,思昙醒后我自会派人来接,手脚放干净些!”
☆、(三十一)
妇人的命握在逸王手中,就算她有机会逃出去报官与那逸王撇清关系,就她这些年为虎作伥的行径,官府最后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如今也只有跟着逸王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明明将灵药亲手喂进了思昙嘴里,待他咽下之后她才放心禀报的。
没想到第二日,思昙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刀架在了她脖子上,且行事也是她想象不到的狠厉。吃了思昙的厉害,又被思昙危及性命,妇人只好暂且稳住思昙。
好不容易装可怜寻了机会逃脱,没想到思昙竟三两下就解决了四名逸王派给他的高手。
见思昙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她便后悔孤注一掷去博思昙同情又骗了他。也不知博同情这招还有不有用,想来是没用的。她已走上了条不归路,如今也只有孤注一掷走到底。便支着两条木棒似得双腿哆哆嗦嗦跑去求取更多的庇护。这院子里里外外高手众多,她就不信奈何不了一小小少年,不信老天真要亡她。
可这老天就是要亡她,刚逃了没几步,思昙便追到了身后。她绑架太子,明知故犯,其罪当诛,于是思昙便很利落地给她行了刑。
而另一边的暗室里……
这暗室名为交易所,顾名思义便是做交易的地方,供平时那些不便在烟花之地公然露面,或是寻求别样刺激的达官显贵们寻欢作乐,做肮脏龌蹉之事而用。其貌状如地下宫殿,又是达官显贵常出入之地,自然环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