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来救我的,没想到你是来陪我被抓的。”卫逐染唉声叹气。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都因为你伤成这个样子了。”
“谁让你不看场合乱抱人的,那树枝不就折了,换个地方叙旧情不行吗?”
叶翊尘说话忽然磕巴起来:“我……我也没想到那……那个树枝那么脆。”叶翊尘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
他听见紫竹的话,毫不犹豫就赶了过来,一路疾驰,在看到月影时心就提了起来,再看见那具穿着侍卫衣服的尸体时,心像是被狠狠揪住般疼。
叶翊尘不敢面对那个心里的想法,他抱着期待颤抖着手去翻看尸体,脸上已经被刀划的全是血痕看不清面貌,但叶翊尘看见了尸体脖子上的喉结。
幸好,幸好。
叶翊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宽慰之情,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之后重获新生一般。
有人!
叶翊尘感觉到了打量的视线和轻微的呼吸声,他转头视线落在那棵粗壮的树上,老树的枝叶不正常地摇晃。
天知道在听见卫逐染声音的时候叶翊尘有多高兴,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将眼前的人紧紧抱进怀里。
想起那时候,从来潇洒风流的叶家公子脸色涨红,强撑着道:“你要是觉得男……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我也是能对你负责的。”
卫逐染看不到叶翊尘的脸,也没在意,这种调笑人的话叶翊尘说过太多,随口道:“别贫嘴了,想想怎么办吧,我很久没出宫了,你对那伙山匪了解多少?。”
叶翊尘情绪一下子低沉下来:“哦,我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们专门劫持读过书的年轻男子,而且行踪不定。”
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客栈可能不是他们的老巢,只是一个歇脚点或者这个客栈是他们刚抢的。
“那他们一般劫持人之后都干什么?”卫逐染又问。
叶翊尘道:“不知道,没人知道,被劫走的人都没再出现过,山匪也不会找他们家人勒索钱财。”
卫逐染嫌弃:“你怎么一问三不知,三哥最近不是在查这个案子,你没听说点什么吗?”
叶翊尘道:“我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天天巡城很忙的好不好,没事怎么会去掺和大理寺的事。”
叶翊尘是卫临风读书时的伴读,按常理来说会跟着卫临风在他府上做个长史什么的,卫临风封了王也会跟着到封地上做个亲信大官。
但叶翊尘不喜欢做官,卫临风也不勉强他,放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这可给叶尚书愁坏了,在屯田水利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也不忘把儿子扔去了五城兵马司。
绑着两人的绳子忽然松了下去,叶翊尘压低声音道:“你身上藏着刀?”
卫逐染晃着手里的短匕首:“鞋子里的。”随后趴在叶翊尘耳边低语一番。
“来人啊,快来人啊,她好像快不行了。”叶翊尘高声叫道。
门外的守着的刘二被烦的不行,推门进来:“喊什么喊!”
叶翊尘哀声道:“我刚刚叫她都没声音,你看看她是不是没气了。”
刘二一看,卫逐染果然垂着头,乱糟糟的黑发遮住了大部分面容,露出来的左眼紧紧闭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刘二赶紧凑上前去查看,刚一靠近,卫逐染就猛地睁开眼睛,背在柱子后的双手闪电般伸出,左手捂住人的嘴,右手握着匕首抹了这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