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吗?”
皇后丝毫不怵,闲散地抚了抚自己的鬓发:“那件事闹出来,本宫不过一死,但沈家门楣也会受辱。”
“本宫不怕死,那你呢?你把沈家荣耀看得比天高,你能受得了辱没沈家吗?你敢说出来吗?”
皇后胳膊倚在靠枕上,凤眸里凝着冰霜:“本宫无意针对沈家,只是看不得你好好活着,沈怀是个好的继承人,他长大了,你也老了。”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各不相让,虽未见刀兵,却有剑拔弩张之势。
已经入夏,披香殿里虽放了冰块凉爽舒适,但窗外蝉鸣声响个不停,平白惹得人心烦意躁。
沈丘瞳孔微缩,片刻后放松地笑道:“你果然比小妹适合在深宫里生活,希望娘娘记得今日的话。”
派去查沈家产业的人还没有消息传过来,卫逐染先去了沈军的住处,叶翊尘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见她来了快走两步朝她伸出手:“我牵你下来。”
马背上的卫逐染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又是闹得哪出?难不成是什么新的捉弄人的把戏。
他二人从前年幼懵懂时就总喜欢在各种地方捉弄对方,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眼瞧着他眼神期待冒着星光,卫逐染还是不忍心,将手搭了上去,抬腿干脆利落地下了马。
很顺利,没有被绊倒也没有被突然的力道拉一下,很好。
脚刚落地,卫逐染就松了手上的力道,将手顺势背在腰后,姿态高傲挺拔如松。
她刚准备跟叶翊尘开口交代这间院子的情况,就听见沈怀突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理寺和刑部在此办案,叶二公子为何在此地?闲杂人等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卫逐染站在两人中间,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人是她请来帮忙的,就猝不及防被叶翊尘拉了一把。
叶翊尘将卫逐染拉到身后,迈步上前,桃花眼微微眯起:“我乃东城兵马司副指挥,这里是我的辖区,我出现在这里协助侦查很奇怪吗?”
“而且……”他拉长音,“是公主请我来帮忙的。”
“公主”两个字被他特意强调,向来挂着开朗笑意的脸上此刻全是敌意。
“倒是你,沈少卿,此案牵涉安永侯府,你不避嫌,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沈怀身后是大理寺的衙役,听了这话,腰间的利剑出鞘三分,气势汹汹。
叶翊尘歪头透过沈怀的肩膀瞟了一下他身后,唇角微勾,眼神冰冷,活动了下手腕。
卫逐染不明所以叶翊尘因何对沈怀这么大的敌意,吃醋的话,未免太不看时候了,现在重要的是查案子。
现在若是两方闹起来,有嫌隙的是她和大理寺,而且她接办此案第一天就闹出事,那些人更要以此为由参奏她。
思及此,她将叶翊尘推开,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对面那人不服气地哼哼两声,但还是噤了声闭嘴。
卫逐染这才同沈怀解释:“叶翊尘他在建筑这方面很有造诣,本宫请他来帮忙看看沈军的这间院子还有没有别的猫腻。”
说着转身对叶翊尘道:“沈大人是大理寺少卿,配合本宫办案乃他之责,本宫信他,叶公子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她声音冷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