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回首,将我狠狠拥入怀中,仿佛要将我溶入骨血一般。那份力道让我呼吸一窒,挣扎不开。&ldo;壁天裔,这一生只软弱这一次。&rdo;他的手将我的头紧紧按在他怀里:声音暗哑中带着几分硬咽。那夜,他承诺待我伤完全愈合,就放我自由。那夜,他在我面前的软弱与平常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全然不同。那时我才知道,即使再冷酷的人,他的心中皆有一个软弱之地,而他人生唯一一次的软弱,在我面前放纵了。天裔哥哥。你真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皇帝。尘世羁,风华尽后来我在翔字口中打听了有关于辕沐锦的事,翔字是歹若脑袋想了半天才记起辕沐锦这个人。听他说,自辕沐锦五年前被封为锦美人后皇上就没有再召幸过她,一直冷落在静香园整整五年。走过深深婉蜒的游廊,浅霞深深映透白玉雕栏。步过满地落红无数的小径,蔓藤缭绕萧瑟西风拂糙。翔宇领着我进入那个早已荒寂无人问津的静香园,无人打理的院落卷着残叶,浓郁的青糙漫漫高长,深深郁郁。我让他在外边候着,有话要单独与锦美人说,他犹豫片刻,才点头。推开门,只闻咯吱一声刺耳的声响飘荡在满园,轻纱因开门带入的风纷纷扬起,微微飘荡着。垂帘之后站着一名素衣挽髻的女子,她伫立在窗前,目光凝视着天边一抹彩霞,出神。踩着轻缓的步伐,我探手拂过眼前那飘荡的轻纱,才迈出数步,她的声音背对着我传来:&ldo;我等你很久了。&rdo;带着一抹似笑非笑,我停在原地,看着那瘦弱孤寂的背影,在晚霞的照耀之下竟是那样孤独。&ldo;你怎会放弃这样一个看好戏的机会呢。&rdo;她悠然转身,那张依旧娇媚的脸上竟有几分苍白。&ldo;辕沐锦素来会演戏,可这份好天赋为何在壁天裔面前失了效。&rdo;我前进的步伐在她面前停住,信手捏起她的下巴,迫得她仰头,我嘲讽鄙夷地将她瞧了个遍。她也不挣扎,任我捏着。目光丝毫不示弱,即使被冷落了五年,她那般与生俱来的傲慢仍旧不减。&ldo;一向善于魅惑男子,将他们把玩在手心团团转的辕慕雪不也一样被夜鸢摆了一道么。&rdo;我的手突然一个用力,她闷哼一声,头仰得更高。虽然疼得脸色都白了,仍旧逞口舌之快:&ldo;哈,被我说到痛处了?啧,啧,八大罪状,群臣请求废后。这一摔可不轻呢……&rdo;&ldo;五年的冷宫生涯,怎么没有教乖你这张嘴呢?&rdo;嘴角嚼着一抹残酷的笑:&ldo;如今,只要我在天裔哥哥耳边说上一句你的不是,你就会像一只蚂蚁,被我捏死在手心。&rdo;&ldo;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一起死。&rdo;她的脸上猛然进出怨毒,右手突然扣上我那只紧捏她下巴的手,反手一扭,左手便已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上了我的项脖。&ldo;怎么?你想与我一起死,&rdo;平静地任她制住我,匕首的锋割得我颈项生疼。&ldo;放心,你还有很大的用处,沐锦哪会舍得你死呢。&rdo;她的脸上净是扭曲的笑意。&rdo;&ldo;用处?&rdo;她突然笑了,笑得格外哀切,抵着我颈项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手臂还有些颤抖:你的命怎么就这样大呢,郝哥追杀你们让你们逃脱了,北军诛杀你们,辕羲九死了,你却还好好地活着。享尽了世间女子求之不来的尊荣!你凭什么!&ldo;你说什么!&rdo;我的声音冷到极点。她不答理我,仍旧自顾自地说:&ldo;没有杀死你,反倒是让你完好地回到南国,还将他送入那个大牢成为死囚。&rdo;看着她那近乎癫狂的模样,我仿佛猜测到一些……&ldo;北国郝哥那次追杀,是你主使!&rdo;&ldo;你真聪明呀,猜到了。&rdo;她自齿里进出话来。&ldo;不只这些呢,还有,你与辕羲九是壁天裔刻意派去做奸细的事也是我命郝哥派人送去给夜宣的匿名消息。&rdo;一股怒火突然涌上心头,我腕上使力,狠狠扣住辕沐锦握匕首的手,身子轻盈向后一撇便脱离她的控制。将她的手反扭至身后,另一手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她狼狈地撇过头,嘴角隐隐有快意:&ldo;你很生气,很愤怒,很想杀了我吧?可你有想过,当我看见你与辕羲九一同将我娘亲的尸体埋在那片木槿花下之时,我有多想杀了你们吗?&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