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天子脚下的薛芳菲不得清闲,远在定州的姜若瑶又何曾睡个好觉?
在薛芳菲一行人顺利抵京之后,迫于姜家和季家的压力之下,李仲南这才让人把粮草运到定州,这下姜若瑶才得以安心,本来和叶世杰计划好第二日就启程回京,却不曾想天灾比人祸来得更快。
纵观历史的长河,饥荒总是伴随着瘟疫一同爆发,姜若瑶本以为他们运气好可谁知道上天给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那天夜里,先是叶世杰突然高烧,后来语儿又开始上吐下泻,最初她和司徒九月以为是晚上的饭菜有了问题,却被看门的小厮通报说叶府门口聚集了一众百姓都是高热、呕吐、腹泻这之类的症状。
司徒九月立刻用银针扎了一下语儿的指间血,银针未黑但血温热带微黑,“不好,恐怕是瘟疫!”
“怎么会?我们一直有放粮,况且朝廷的赈灾粮来得如此快。。。。。怎么会是瘟疫呢?!”
“这怕是要问一下之前到底在城中饿死了多少人,这些人又埋在了何处。”
“你的意思是。。。。。?!”
司徒九月轻轻地对姜若瑶点了点头,随后就让柳公派人将城门关闭,又把城中所有的郎中集中在叶府。病人以性别分为男女两个院,郎中以司徒九月和姜若瑶为首隔离治疗;暂时未发病的百姓自住在家即可,一旦病发即刻自行前往叶宅。
等官兵将告示张贴在榜之后,城中众人不是哭哭啼啼怨天载道就是要求官府将已发病的人当场焚烧,如此兵力不足之时又爆发瘟疫。。。。。。姜若瑶以为自己这次注定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时候,没想到更坏的消息先传来了——隔壁房间的叶世杰快不行了!
姜若瑶和司徒九月放下手中的药品立刻赶了过去。
“不是才发病两日吗?怎可如此快?我觉得不似瘟疫倒像是。。。。。”
“中毒?!”司徒九月接过话茬,然后一把解开叶世杰的外袍露出他的胸膛用银针分别扎在几个大穴上,“你看,他并未出现浑身颤抖的症状,看来是我估错了,仅仅凭借灾荒和病症就猜测了瘟疫。。。。。。”
“我也觉得是中毒,我已问过柳絮,之前城中饿死之人不是埋葬而是直接焚烧,那自然不会出现尸体堆积过多产生病毒的情况。况且二姐和肃国公几日前一直同我们在一起,他们也无事。。。。怎么他们就离开两日,我们就得了瘟疫?这不可能。”
“可现下告示已张榜,该如何是好?若瑶都是我的错!”
司徒九月作为医者平日最是忌讳对病人误诊,现在闹出这么大一出丑事,她恨不得中毒的是自己!
“九月,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他们治好。。。。。。可我们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啊?”
“若是毒。。。。那就简单多了。。。。。只怕你受不住。”
姜若瑶眨着眼睛看着欲言又止的司徒九月,低头看了看已经有些烧得糊涂的叶世杰,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一旁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两刀,司徒九月刚想阻止,只见那鲜红的血液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进叶世杰的嘴里。
姜若瑶心里比谁都清楚,现下最要紧的事情不是找到凶手而是先把命给保住,她之前服过由百种毒药制作而成的经络丸自然形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司徒从小便和各种蛇鼠毒虫呆在一起,自然非一般药物可害她性命。。。。。可这语儿和叶世杰就不同了,一个幼小侍女一个文弱书生。。。。。。。
放了些血加上近日休息不好,姜若瑶立刻感觉头昏脑胀,但担心大家知道会动乱民心,于是她在伤口处用力一掐,加剧的痛感让她脑子瞬间清醒,“九月,我这里还有两颗经络丸你投到井里去,然后用井水加上我从山里挖到的这些可清热解毒的草药熬成汁水,大家服下即可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