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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折微并不是不喜欢爹爹挑选的礼物，相反，应当是喜欢极了才是。”

他似笑非笑地轻叹，伸手将姜折微的下颌挑起，轻柔地将指腹上凝着的水珠寸寸涂抹在那娇红如美丽花瓣的唇尖，声线笃定而温和地：“……要不然，折微怎么会开心到像个孩子似的，在爹爹的面前就这样哭了出来。”

旁听到此处终于忍无可忍的系统：…………

“靠，这个顾九寒怎么能够无耻到如此地步？！”再一次地，它在姜折微的脑海中低声痛骂顾九寒：“什么叫开心到哭了出来？！我家宿主明明是被你搞成这副模样的好不好！”

“可是他其实也没有说错啊。”姜折微一边颤着眼睫、模样隐忍又楚楚可怜地淌着泪，一边犹有闲心兴致勃勃地回答系统：“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因为快乐到巅峰，才不自觉地有眼泪流了出来。”

系统：…………

彳亍口八。

每次都很容易入戏太深、忘记了自家宿主本质人设的天真系统，默默地在耳机里调了一个频道，放起了清心寡谷欠的佛歌来。考虑到以后也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候，所以系统贴心地为自己准备了一系列长之又长的歌单。

“这歌不错！”姜折微一边听，一边居然在兴致勃勃感叹：“对比一下眼前的情景，好像能让人更加振奋起来！”

系统：“……”它默默地把音量又提大了点。

姜折微一边和系统漫不经心地调笑着，一边还专心致志地，继续扮演着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人设。如果说，小白花是一门学校里的课程，那么姜折微早就登峰造极拿了好几个博士学位。

像是没有想到爹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少年如猫儿般的眼眸中，那流转着的盈盈水光终于淌落下来，长长的睫羽上缀着晶莹泪珠，眸中的水色愈发朦胧可人，仿佛世间的烟雨朦胧都坠入了他的眼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他扬起眼眸望向怀抱着自己的顾九寒，软红的唇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唇上犹带着浅淡的泪光，随着少年红唇微启的动作而轻轻一晃，更显得明媚起来。

有那么几个瞬间，少年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便欲言又止地被按捺在了唇尖，他的眼眸中似有泪珠清透地滚落，滴滴微凉地打在顾九寒的手背上，而顾九寒却仿作不知般，锢在少年纤细腰间的手臂，一

寸一寸地缓缓收紧起来。

他垂眸口勿上少年温软唇瓣，神色间一片晦暗，如深沉夜幕下波澜谷欠来的海。

顾九寒紧紧地环抱着姜折微，像是要将他揉碎进自己的怀抱里那样用力，但在他俯身抚住少年微微泛红的眼尾时，姿态却还是那样亲昵又温柔。

“嘘……”清凌凌的气息微凉地轻拂过少年耳际，顾九寒原本烟灰色的眼眸中，此刻是一片翡翠般的透碧，仔细看还能隐隐看见腾腾火光，在他的眼底微微的起伏波澜。

他半侧过脸，以修长指尖缓缓掠过少年鸦黑的鬓角，替他将几缕湿漉漉的发丝别在耳廓后。

透过窗棂间漏入的明亮光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随着顾九寒指尖抚过的动作，少年原本玉白的耳尖上，缓缓泛起了敷粉般的胭脂薄红。

而顾九寒的眼眸中碧色愈浓，他慢慢地俯身，将少年牢牢锢在自己的臂弯中，姿态无限爱怜地，用凉薄的指尖轻轻捺住住了少年犹带着海棠般娇艳颜色的眼角。

姜折微颀长的眼睫上还挂着剔透水珠，而顾九寒有条不紊地，用指尖自少年微微泛红的眼角抚摸至双颊的曲线上，凉薄的指腹慢慢吸附了一层薄薄的水珠，顾九寒银白的长发迤逦流泻，一点一点，覆在了少年乌黑的长发上。

良久，顾九寒似才恋恋不舍地起身，银色的长发如月华，清冷的声线微带沙哑，指腹抚过少年眼角，似是意味深长地叹息道：

“折微的眼泪，也是比蜜糖还动人的甜美味道。”

他的语调里依旧带着淡淡的冰雪气息，但若隐若无地，似也能嗅见少年唇间蜜糖的味道。

姜折微此刻眸光里是一片朦胧的水意，随着他的动作半是懵懂半是疑惑地抬起头，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爹爹突然停下了动作——下一刻，小屋半掩着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少年有些疑惑地顺着声音望去，站在门外的下人战战兢兢地、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启禀无涯主，您的好友，九域妖王宫行歌突然来访，请问您是否拨冗去见——”

下人的话语，自然引起了屋内二人的注意。

“宫行歌？”

顾九寒直起身子，浅淡的长眉微微一挑，些许笑意在渐渐恢复烟灰色的眼眸中涤荡开。看向少年的目光充满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