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好了……我这不平安回来了么……&rdo;拍了拍韩光明肥厚的后背,不顶用,对方还死抱着他不撒手。温觉感到自己都快被勒断了气,脾气跟着来了,猛一把推开韩光明,轻轻抽他一嘴巴子,&ldo;别哭了,收声!&rdo;
打也不真打,纯是做样式、开玩笑,这位大明星比过去克制多了,也舒缓多了。经过泰国一行的惊魂数日,他意识到人活天堂里,哪儿还该有那么多愤懑呢。
韩光明被迫收了声,但一时间止不住哭腔,抖动着肥肉喘着粗气,跟刚犁了地的牛似的。
周围人都觉得这画面挺逗乐,善意地发出哄笑声。
身为画家,沈流飞的观察力与记忆力同样出众,他也循着众人的视线看了韩光明一眼,继而眉头微微一紧。
他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谢岚山坐在旅店一隅,手里攥着一条红色纱巾,一直等到暮色四合,才再次看见沈流飞。
昨夜是生死关头,脑海里除了彼此就别无他想,这会儿两个人都安全了,气氛反倒古怪起来。谢岚山微仰着头,看着沈流飞自一片深红的暮色中走来,眯了眯眼,也不起身迎接。
沈流飞看见谢岚山手里的红纱,问他:&ldo;这是谁的?&rdo;
纱巾熏染过一种特殊香料,有点像迷迭香混合,谢岚山,笑笑:&ldo;唐小茉的。她在畸形秀俱乐部里被人换上了印度舞娘的衣服,还挺像那么回事儿。&rdo;
沈流飞继续问:&ldo;她人呢?&rdo;
谢岚山佯作苦恼样子:&ldo;女大不中留,被那个姓温的小鲜肉拐跑了。&rdo;
他乡遇故人,谢岚山这头倒有叙旧的心思,哪知道唐小茉哪儿一点不热情。旅店里,两个人迎面撞见,唐小茉把刚换下来的沙丽往他手里一塞,连声说着&ldo;回聊&rdo;,就跟着温觉与韩光明一起出去玩了。
沈流飞坐在了谢岚山身边,并不说话,似乎只是余存一份闲心,想陪他看看云舒云卷,看看异国他乡温婉曼丽的傍晚。
谢岚山也不出声,眼望远方,天边的夕阳像旷野上的野火,熊熊燃烧之后濒于消逝。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才说,宋祁连告诉了我真相,我好像都想起来了。
这本来就不是一个传统的故事,自然也不会有那传统的结局。以至于他们先前那些携手破案的默契与情谊,如今咀嚼起来倒成了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一幕幕似一刀刀,悉数剜进他的肉里。
越想越觉好笑,谢岚山自嘲似的摇摇头:&ldo;你恨我,对不对。&rdo;
沈流飞没辩解,微一颔首:&ldo;嗯。&rdo;
太阳最后的光线灼得人眼疼,谢岚山头一低,不甘心地补一句:&ldo;可你也爱我,对不对。&rdo;
没给答案,沈流飞转身看着谢岚山。俄而,他忽地伸出手来,将对方手中的红纱由下往上轻轻一拍‐‐红纱像一团轻盈的红色的烟雾自他手掌中炸开,然后他顺势拿捏住它,将它蒙在了谢岚山的脸上。
红纱比此刻的夕阳还轻薄透彻,隔着这层薄红能看见谢岚山的脸,他睁大着双眼,带着点微微惊愕的表情,似乎不解对方何意。
沈流飞站起身,在谢岚山身前弓下腰来,凑近了注视他的脸。谢岚山也一动不动地回望着对方,这人的情绪照旧无起伏,一双眼睛却像炉中的铁,那些又爱又恨的凛冽情绪都在里头煅烧着。
最后,他看见沈流飞极浅极淡地微笑,这个笑容说不上来到底有多触动人心,反正与浮光惊鸿庶几相似。
&ldo;你说以身相许,我答应了。&rdo;沈流飞伸出手,像揭喜帕般揭开谢岚山脸上的红纱,轻轻喊他一声,&ldo;娘子,有礼了。&rdo;
泰国基本全民信奉佛教,旅店位置又离景区不远,从他们房间的窗口望出去,隐隐可见远处站立着的巨大金佛,似乎正垂眸注视着一切人间喧嚣。
&ldo;表哥,&rdo;谢岚山倒是不信这些,但冷不防抬眼看见那尊金佛,却也觉得心神一凛,忍不住半真半假地说,&ldo;佛前宣淫,我们是会下地狱的。&rdo;
性器顶至穴口,将将没入半支,沈流飞也随谢岚山的目光往窗外瞥了一眼,月下的金佛法相庄严,还真透着一股难言的威慑力。
&ldo;嗯。&rdo;沈流飞认真点了点头,像是同意谢岚山的&ldo;下地狱&rdo;一说,却仍将他两腿分得开些,往前狠狠一顶,尽根进入。
龟头一下抵在敏感深处,酥麻痛痒,什么滋味都袭来了,谢岚山呻吟一声,两条高跷的腿胡乱一绞,夹紧了沈流飞的腰。
&ldo;可我现在已经在天堂里了。&rdo;甬道滚烫,肠壁软腻,这是他朝思暮想又久未侵入的身体。沈流飞面无波澜地说着话,手指摸向谢岚山的下体,摸过他的阴茎、会阴与阴囊,最后停留于两人结合的地方。他往那已被撑至极限的穴口里再挤入一根手指,随自己深入的阴茎一起往那紧窒的甬道里探索。他说,这是我的歧途,也是一条朝圣的路。
这人总是眉眼冷煞且一本正经地说着天底下最骚的话,谢岚山无端端地脸一红,支起脖子,跟沈流飞接了一个吻。
长吻尽头,他含笑咬了咬他的嘴唇说,gofuckyourheaven
记忆中这位沈表哥总是忍耐的,克制的,甚至是郁郁寡欢的,便是最无罅隙亲密交融的时候,他俩之间总好像隔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