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军住院,局里不少事情都要刘焱波亲力亲为,刘明放今天破天荒地提前回了家,耐心等着自己老子。
刘焱波刚进门,就听帮佣的阿姨说儿子回来了,正在书房里等着他。他推门进书房,却见儿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翻东翻西,不知在找什么。他忙呵斥他:&ldo;明放,在干什么?!&rdo;
&ldo;我的婚戒掉家里了,阿姨说她捡着了,给收进你的书房了。&rdo;趁老子的视线被宽大书桌给挡严实了,刘明放悄悄撸掉了手上的婚戒,又悄悄扔进老子的红木笔筒里,轻车熟路地扯了个谎。
&ldo;抽屉里都是局里的重要文件,阿姨不会乱动,你也别动!&rdo;刘焱波对自己这儿子其实挺无奈,上回李国昌那个案子,还要他拉下老脸求一个小辈给他点面子。所以一见儿子就动气,忍不住就要训他,&ldo;上回你搅和进那么大一个案子里,也该收收心了!&rdo;
刘明放而立年纪,但在老子面前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他麻溜地合上老子的办公桌抽屉,往沙发上一坐,嬉皮笑脸道:&ldo;上梁不正下梁才歪,我怎么也是您刘局长的儿子,虽然偶尔会犯糊涂,但本质肯定不坏嘛!&rdo;
刘焱波虎着脸,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还真眼尖地在红木笔筒里发现了一枚钻石戒指。他把戒指取出来,递给儿子:&ldo;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rdo;
刘明放佯装大喜,赶紧上去接过来:&ldo;总算找着了!我还指着这枚戒指再向祁连求一次婚呢。&rdo;
一句话就戳中了老人家的软肋,刘焱波也不愿孙子管别的女人叫码,听了这话立即对儿子说:&ldo;祁连是个好姑娘,你这臭小子别再犯浑了,好好给我把人追回来!&rdo;
刘明放连连点头:&ldo;是,是,儿子一定努力。&rdo;
刘焱波想起他听见的那些闲言碎语,不放心地继续关照儿子:&ldo;我听人说,你跟那个李国昌的那个洋老婆还联系着,有没有这回事?&rdo;
&ldo;回国就分手了。&rdo;刘明放说,&ldo;人家现在是名寡妇,身家数十亿,追求的人多了去了。&rdo;
&ldo;我还听说,你跟一个搞文物投资、叫什么t姐的女老板出双入对,走得很近?&rdo;
&ldo;老爸,你哪儿来那么多八卦啊?&rdo;刘明放小心粉饰自己的表情,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ldo;生意合作伙伴而已,别瞎想了。&rdo;
&ldo;不是那种关系就好,&rdo;刘焱波叹口气,相挨儿子坐下,&ldo;要追回祁连不能光说不练,你得正正经经地拿出行动来。&rdo;
刘明放又跟捣蒜似的直点头。他见老子脸色缓和不少,趁机试探:&ldo;爸,您儿媳妇儿跟她那老相好……不是,老同学,最近好像有些矛盾,你知道谢岚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rdo;
刘焱波自觉对儿子不够上心,年轻时他奋斗在缉毒一线,出生入死,与家人聚少离多,确实疏于对刘明放的管教了。所以他一直挺羡慕陶军,儿子多争气,如今已是重案大队队长,本领过硬,表彰无数。
但自己的儿子再不济,总比谢佳卿的儿子强出一些。
刘焱波皱起眉,沉默好一会儿才说:&ldo;其实论业务水平,重案大队的队长应该是小谢,我本来也是想提拔他的,但是……&rdo;
见老子欲言又止,刘明放更知道事情不一般,忙追问:&ldo;但是什么?&rdo;
刘焱波又叹气:&ldo;但是小谢的能力没话说,思想却不行。他卧底刚回来的时候,他们蓝狐的隋队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强调不能升他的职,还要严加注意他的个人品行,一旦出现问题就要上报。&rdo;
刘明放诧异道:&ldo;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卧底金三角立功归来的么?&rdo;
&ldo;有个传言说小谢是缉毒队里的叛徒,就是他放走了金三角的大毒枭穆昆,我看隋队长那态度,这应该不是传言。&rdo;刘焱波眼睛半睁半闭,但眼底仍泄出一种过于犀利的精光,&ldo;而且小谢他爸爸‐‐&rdo;
话音戛然而止,刘焱波转头看着儿子,沉下脸道:&ldo;跟你无关的事情少打听!&rdo;
重案组连夜加班,很快查清了公园发现的那具女尸的身份。被害人叫罗欣,二十三岁,自由职业者,住沈流飞同一栋公寓大楼的十层,根据尸体腐败情况,推断案发时间是周日晚上七点至八点之间,也就是那位叫乔晖的医生想要亮灯表白的那天。
当晚,告白爱心上缺了的那一块,就是罗欣的房间。
技侦小组有个发现,死者的右手掌心留着四个数字,或许就是遇害前留下的死亡讯息。尽管这组数字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几不可见,但通过技术恢复,还是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2103。
侦查人员没有在罗欣的身上提取到犯罪嫌疑人的精液,庆幸的是,她的指甲里还残留着不属于她自己的皮肤组织。
先去公安机关dna数据库里比对一下,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竟然是谢岚山。
第95章少女与金鱼(3)
谢岚山为了卧底金三角曾经坐过牢,他的dna信息在公安机关的dna数据库中,隋弘曾经将叶深的数据修改替换了上去,但外人是不知道的。
汉海市局共有六间讯问室,有的是人性化的软包风格,宽敞明亮,充分保障人权;有的则用上了铁窗铁栅,审讯桌上还备着警绳、催泪瓦斯之类的警械,一般用于案情特别重大、犯罪嫌疑人手段极其残忍的刑事案件,以避免犯罪分子行凶或者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