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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
种福得福得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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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的人入了魂,听的人入了神。
廖青山在此刻仿佛才真正理解了唱词。
放下现在的痛苦悔恨,改过自新,自醒反思。
廖青山不要深陷逝去父亲的情绪里,可以在苦难中哭泣,但不要在苦难中徘徊。
向前走,在艰难也要向前走,走出去,就算爬也要爬出去,不要停留,没有任何任何意义,人生要一直向前。
人生总会起起伏伏,或许要歇斯底里的走过那个寒冬,才能从容不迫的走进下一个春天。
“哥哥,爸爸在你说的那个地方,也能听到这个吗?”廖兮颜轻轻将头靠着他。
廖青山身体一僵,眼泪没忍住落了一颗,他急忙擦拭,声音开口却有些沙哑,“能,肯定能。”
思念也许一直都在,偷偷地,不留痕迹,不漏风声,只是在一瞬间的触碰下,轰然决堤。
时楠第一次听戏剧,没能参透,又无意间瞥到廖青山擦泪,觉得自己没有悟道戏曲的内核,越发想知道这场戏曲讲了什么。
时楠觉得廖青山这个人身上充满了矛盾,总是对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漠然置之,却又在仅仅看了一场戏后流泪。
明明在学校都不学习,却又喜欢看书。
整个人的散发着‘少烦我’的气息,却又会在别人无力时伸出手。
“时楠,时楠。”廖青山拍了拍她。
时楠这才回过神来。
“走吧,去找江凌他们。”廖青山说话时,已恢复如常,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时楠点了点头,恍惚间,好像刚刚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台上表演的戏曲是什么啊?”时楠还是没抵住自己的好奇。
“《锁麟囊》”廖青山偏头看向时楠。
还没等时楠开口,廖兮颜支愣着小脑袋,“哥哥,他们唱的什么意思啊?”
廖青山简短明了的讲述了一遍故事,就像父亲当初给他讲的一样。
时楠听完,觉得其中的情谊动人,还是没能找到那个泪点。
不知道廖兮颜听没听懂,她一脸认真的看着廖青山,“哥哥,这故事是真的吗?”
“你要是相信它是真的,它就真。”廖青山说,“你要是不信它,真也是假。”
真真假假,信与不信。
廖兮颜点了点头,又靠在廖青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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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你哥抱着,自己下来跑。”江凌逗廖兮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