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小六拼命往草丛钻,再也顾不上草丛有蛇没蛇。手中的长树枝因为奔跑不方便也扔了。走了十几步,竟钻出了草丛,我一下子傻眼了,原来周围草丛包围的正中间十几平方米的范围竟是没草的。地面石头、泥土都有烧焦的痕迹,焦土上还见到几断带有焦炭的木柱,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一处曾经发生过火灾。哦,画中的木屋最后原来是被火烧毁的,地面的那些剩木柱正是木屋火灾后残留下来的。&ldo;逃啊,跑啊!&rdo;阿戈、胡须男也钻出了草丛。阿戈的年龄比我还要大。虽说是同姓的,但他绝不会怜香惜玉的。幼年家庭的变故,早在他心灵埋下仇恨的种子。阿戈用他冷漠的目光瞄了我们一眼,哼了一声。猥琐的胡须男,拿起十几厘米长的水果刀,一步步向我们走近。&ldo;姐,你快跑。&rdo;小六紧张地对我说,然后站在了我前边。真没想到小六小小年纪,竟还在危急关头保护着我。&ldo;你再过,我跟你拼了。&rdo;我爆炸性的吼叫一声。叫声过大,而一下子把这两个通辑犯懵了一下。我也对自己刚刚的表现暗暗吃惊,好像此时此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我真是愤怒到了极点。紧接着我从地面上拾起一块大石头,把小六拉到了我身后。&ldo;竟是你!&rdo;胡须男回过神来,盯着我看。怎么回事?难道胡须男以前认识我?&ldo;上次跟那女警察一起的那个女人。&rdo;胡须男指着我对阿戈说。&ldo;臭娘们,原来就是你弄断了老子的手指。&rdo;阿戈杀气腾腾地走到胡须男身边。断了一节食指的左手接过水果刀。&ldo;我什么时候弄断你的手指?&rdo;他们两人的对话,我听得糊里糊涂的。看到阿戈手中锋利的水果刀,我双脚都发抖了。我拉着小六连连后退。阿戈一步步地向我们逼来。野兽般的眼神满是仇恨。三两步就走到我面前,水果刀挥起就向我头面砍来。而我本能的就将手中的石头向他砸去。阿戈身体一转,石头没砸中他。但而他手中的水果刀却借势变成弧形向我左腹部劈来。&ldo;啊!&rdo;很凄惨地惨叫声。白刀闪过后,鲜血溅到了我脸上、身上。惨叫声不是我的,鲜血也不是我的。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小六用背部为我挡了一刀。惨叫声是小六的。而也就在鲜血溅到我脸上的瞬时,我脑里闪现出的竟是英子那个带血的钱包,还有英子正躺在我怀中,胸口满是鲜红……&ldo;姐,快跑。&rdo;小六双手抓住我的双手臂,我一下子回过神来。&ldo;小六!&rdo;我扶住小六,一看他的后背已经露出一条长长的刀口,这一刀砍得很利索,鲜红的血瞬间就染红了刀口两旁的衣服。&ldo;姐,快逃!&rdo;小六一脸的疼痛样。我拉着小六又连连后退几步。&ldo;等等,阿戈!停住!停住!&rdo;我连叫几声。阿戈压根没有搭理我,水果刀又高高举了起来,他的眼神透寒如冰,仇恨早将他的人性吞噬。&ldo;啪!&rdo;我拉着小六连连后退,根本没留意身后的情况,结果双脚被身后一凸出的物体泮倒在地面上。竟是一个大瓦罐,有盖子,大瓦罐下方的绝大部分埋在地面下,而上面部分刚好露出地面,我刚好就被露出地面的部分给泮倒了。也许这瓦罐最初是全埋在地下的,后来被雨水逐渐冲去了上面的泥土,才部分露了出来。我这时注意到瓦罐的旁边不远处,还横着半断烧成焦炭样的木柱。看来我们已经退到了当年木屋的位置。&ldo;姐,快起来。&rdo;小六想拉我起来。我一动才发觉,右脚踝剧痛,刚才泮倒的瞬间,扭到脚了。我跑不动了!完了,我同小六都要死在这里了,我心想。是啊!这时还能逃到哪里?我坐在泥罐旁边地面上。本能地拿起泥罐上面的瓦盖就往阿戈身上砸。阿戈一抬脚,刚好把瓦盖踢到了一旁。突然闻到了一种很怪地味道。这种怪味我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形容,有点带酸,又有点水味,又有点油炸味。怪味是从瓦罐逸出来的。迅速瞄了一眼,这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罐里面粘糊样的东西,黄黄的,有点像蜜糖。不过蜂蜜应该是散发甜味的。&ldo;快走!&rdo;这时胡须男突然扯住阿戈的手。然后我注意到了他们惊恐地望着我们身后。脸上很恐惧的表情。似乎看到什么特别恐怖的情景。然后他们俩转身就跑。很快就钻进了草丛堆里。我们身后有什么?噼里啪啦。好像着放鞭炮的声音。&ldo;一、二、三!&rdo;我同小六很紧张地对望一眼,一起颤抖地转过头。不会吧!我身后竟出现了一间木屋!跟画中轮廓相似的木屋!而木屋屋顶正冒着青烟,木屋着火了,噼里啪啦。正是火燃烧木屋不时发作的声音。很大的山风,火借风势,木屋剧烈地燃烧起来。青烟变成浓烟,弥漫整个山谷,尘埃,灰烬,木屑,火星,拼命得往空中飞挤。好热!我们就在木屋旁边,现在就像被火熏烤一般。我右脚踝很痛,根本站不起来,小六也没力气将我扶起。&ldo;先离开这里!&rdo;我拼命向外爬。小六在一旁辅助我。可是每次我移动的距离很小,因为每次的移动,右踝都引发刺骨的疼痛。来不及了,我还没爬出几米,木屋上面烧毁的木梁就开始坠入到下面火堆中。&ldo;轰!&rdo;木屋坍塌了,火焰向四周瞬间溢出,烈火一下子包围了我们。啊!救命啊!我同小六撕心裂肺地呼叫。叫了一会,我们竟没死!啊!幻觉!燃烧的木屋不见了!在我们面前的仍是刚才烧焦的地面,旁边仍是那个没有盖子的瓦罐。还有不时从罐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怪味。我这时发现,我同小六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仿佛刚才真像被火烤过一样。不过我的脚踝疼痛倒是真的,而且扭伤得不轻呀!怎么突然出现幻觉了?而又幸亏这幻觉救了我同小六一命。难道是因为罐里的怪味引起了幻觉?我拿出手机,马上报警,告诉警方两个通辑犯还藏在新村附近。然后又给舅舅打了电话。舅舅说马上过来接我们。这时小六折来一断长长的小树枝,伸进罐子里蘸了一点出来,粘粘地,黄色的油状物,这是什么来的?很稠,有点像蜂蜜,但蜂蜜不会是这种味道的。&ldo;是老鼠油吗?&rdo;小六突然提醒了我。小时候,奶奶泡过的老鼠油差不多也是这样子的。老鼠油是一种很好的治疗烫伤药。不过又不太像,我接过树枝在罐里蘸了几下,老鼠油没这么稠,味道也没这么怪。还有这如果是老鼠油,一罐的老鼠油,得泡多少只老鼠呀!那到底是什么东东?又被这瓦罐装着的,&ldo;总不会是尸油吧!&rdo;小六随意的一句话,让我浑身都战栗了。所谓的&ldo;尸油&rdo;是指尸体在高度腐烂时脂肪成油状溢出。在南亚大部分地区,据说尸油是一些法师把死去的孕妇的下巴割下来,然后用白蜡烛烧,滴下来的油就是尸油。更多的尸油是用夭折婴儿炼成的。存放尸油的屋子通常会盘据着一群黑猫,更增添一股诡谲的气氛。据传尸油法力很强。还有传说尸油能够帮助女性吸引男性,有传闻是有一些等会使用,将其擦在两眉上就能吸引男性。&ldo;呼&rdo;很大的风,吹到周围的草丛哇哇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