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小径中,细雾携风,沾在二人的华服锦袍上,特显一身骄矜清冷的气质。
谢彦辞尤甚,眸如点漆,面如刀刻,轮廓深邃颇显情深。
“近来我听闻许多风言风语,也有你与沈二姑娘的事。”文茂彦这话说的很小心,不忘眼观鼻心去瞧谢彦辞的动静。
却见谢彦辞眼睛眨也未眨,自嘲的笑了声。
“不必理会。”
文茂彦点点头,二人又是一阵沉默,步子也缓了许多。
忽的有小厮追上来,冲文茂彦说了句什么,只见文茂彦面色微凝,随即冲谢彦辞道:“沈延远来了,我去一趟,你在院子等我,我稍后就来。”
“嗯。”
枝随叶落,花瓣纷飞,好似春日里飘雪。
文时月抖落里银春,将花藤攀上鹅卵石铺设的路面,她弯腰又剪下几株风信子,瞧见沈惊晚手足无措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走过去将风信子送到沈惊晚的怀中,冲她道:“你放下剪子吧,帮我抱住这些花,我再去剪几株海棠和玫瑰,等我待会送你一束,你带回去,然后我再给你插一束,你帮我”
忽的面颊绯红,沈惊晚心如明镜,借机道:“好像我阿兄也喜欢,你帮他也插一束,让他屋内明亮一些,总是没什么颜色没意思。”
文时月忙点头应声:“这就剪。”
沈惊晚抱着花束轻嗅,文时月在那边喋喋不休:“瞧瞧,你只会做吃的,这等子女红啊,插花啊,都不如我吧。”
沈惊晚反驳她:“这又如何,民以食为先,再说,不就是靠着吃的将你拉拢了?”
文时月笑道:“何止收买了我,还收买了先生呢,要我说,先生对你好,但凡眼不瞎的,都能瞧见,你若是觉得燕先生不错,不如顺水推舟,也省世伯总是跟你后面叨叨,吵的心烦。”
花瓣碎碎坠落,小径上的步子忽然顿住。
他很想转身就走,可是心里有一处声音叫他停下,步子就那么胶着在原处,似乎很想得知她的回答。
他告诉自己,如此偷听行径实在不耻,况且她说什么,与他何干?
偏生步子就是不肯动。
沈惊晚抱着花束,文时月拿着剪刀,捏着玫瑰下了台阶,剪去玫瑰的刺,随后将玫瑰送进沈惊晚的怀中。
却听沈惊晚斥责她:“不许胡说,继续修你的。”
她的声音很软,乍听上去,难免有种天然自成的娇憨,仿佛泡在蜜罐里的嗓音,柔软甜蜜,偏生有种撒娇,欲拒还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