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请!&rdo;男人拧亮手电筒。在昏黄色光圈里飞舞着小的灰尘。&ldo;路窄,请当心!&rdo;男人说。
走在前面的男人把电筒向后伸照着她的脚下。这是个只能斜着身子走路的小巷。加藤、福岛两家的白色高墙压挤着身子。手提包被卡住了。佐登子把拿着手提包的右手往前仲开,但还是不时发出手提包蹭墙的声音。男人的后背和电筒光线在佐登子前两摇晃着,有时停下来等她。总算到了小巷的尽头,前面有爬满绿藤的红褐色砖墙挡住了去路。小巷向右拐过去,手电筒的光线引向了另外一个小巷。右侧是长长的砖墙,占了一个街段的三分之一,这就是加藤家的后墙。砖墙中间有带小格子的门。
&ldo;请!&rdo;
高个子男人领着佐登子往里走去。里面是树木茂盛,幽暗的后院。男人走在她的前面。花糙丛中显现出白色的铁线莲的轮廓,繁茂的树荫里棕榈的黄色花穗低垂着。
这里是一座象旅馆一样大的建筑物。二层屋顶的复杂结构显示出,里面有很多房间。楼下两旁屋顶也向两边扩展开去。
天逐渐亮了。领路的男人关闭了手电筒,随手拉开了扇门,从屋里流泻出耀眼的灯光。这是一间厨房。厨房象饭馆一样宽敞而明亮,有五六个女佣人宛如战场的战士一样飞快地干活。有倒茶的,托着盘子往里走的,有洗碗的,也有盛饭、分菜、摆筷子的。领路的男人带佐登子走到走廊,推开了房门。这是六张铺席大小的房间,屋里放着旧衣柜和碗厨以及箱子等各种家具。
&ldo;这里是储藏室。把您请到这样的地方很对不起!&rdo;
男人把佐登子请到坐垫上,他坐在她的对面。
&ldo;您好!我是寺西的秘书外浦卓郎&rdo;外浦很礼貌地问候着。
&ldo;您好!&rdo;佐登子向外浦行礼。&ldo;久仰大名,我是织部。那边叫我来的。&rdo;
&ldo;知道了,一切都准备好了。&rdo;外浦的眼角漾出一丝微笑。
&ldo;这么早来不容易哇!&rdo;
因外浦了解佐登子的身份,他的语气有些随便。
&ldo;没有什么,为了完成嘱托做了些思想准备来的。&rdo;佐登子也微笑着。
&ldo;走那个小巷的时候吓坏了吧。&rdo;
&ldo;有点紧张。&rdo;
&ldo;噢,那个手提包上沾了白色粉末啊。&rdo;外浦注视提包说。
佐登子把手提包拉到跟前看了看,&ldo;啊哟!&rdo;赶忙拿出手帕擦拭着它。
&ldo;手提包蹭了白墙,沽上了水泥沫了。小巷路窄我本来是很经心的,但还是……&rdo;
&ldo;房屋后面的围墙已经旧了。您的手提包好象是新的。让您走那样的小巷把它弄脏了,很对不起!&rdo;
&ldo;不,这是我不留意沾上的。&rdo;
&ldo;您的车呢?&rdo;
&ldo;坐出租车来的。凌晨有流动的出租车。&rdo;
&ldo;回去的时候也坐出租汽车好。我把您送到有车的马路边上。&rdo;
&ldo;已经天亮了,我自己叫车吧。&rdo;
外浦看了看手表,然后说&ldo;先生还在睡觉。&rdo;
&ldo;……&rdo;
&ldo;四个会客室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都等着先生起床哪。大部分人是来陈情的,也有议员来办事,还有赶早班抢新闻的记者。您已经看见,厨房里那样忙忙碌碌,就是为了招待这些客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