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自己这么过分的情况下,依旧首先照顾的是他的情绪。
朝歌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
恨不得一巴掌给先前那个说不学了的自己抽过去。
他声音都有点不稳,把脸埋在肆酒的颈窝处:“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对不起,哥。”
肆酒听着弟弟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突然有些沉默。
是不是太逼着朝歌了,没说什么重话都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朝歌现在满心地怕着肆酒不要他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喜欢的人,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轻易地说走就走。
他抱着肆酒的双臂收紧了些,狠狠在肆酒身上吸了一口气,带着淡淡的沐浴液的香气,好闻极了。
见肆酒没说话,朝歌有些急了,他从男人身上起来,对上他的眼睛:“我好好学,你别不要我。”
别跟他父亲一样,走得潇洒,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要是肆酒能知道朝歌的心理活动,一定会直接告诉他,朝父不是没有回来,而是怕儿子不认他这个没有责任的父亲。
朝父对朝歌的愧疚已经满得装不下了,如果真不在意,谁会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拿着儿子的照片出来看一眼,谁会在钱包里最显眼的位置放着朝歌的照片,要是真不喜欢,那不知现在有了多少个儿子。
但肆酒并不能清楚朝歌的心思,听到弟弟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绪,只觉得有些莫名。
他担当得起那么重要的角色吗?
他这个真正的杀人犯。
不值得啊……
肆酒揉了揉朝歌的头发,把唇印在他的嘴上轻轻碰了碰,只是浅尝辄止:“你不喜欢的,我不想逼你。”
朝歌老脸一红,先是有些担心在这附近的摄像头,但听了肆酒的话又觉得心疼。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在为他着想啊。
还有什么理由埋怨呢?
朝歌直视肆酒的眼睛,目光如炬,头一次下了决心:“你没逼我,这是我自愿的,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我能熬过去。”
肆酒虚虚地抱着弟弟的腰,喉咙突然有些哑,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他眼底泄露出来,他把头迅速埋进了朝歌的胸口,把人箍在自己怀里,觉得真是见到了一个宝贝。
至于先前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在黑暗中亮了一下屏,很快又熄灭了。
朝歌背对着没有看到,而肆酒刚好瞥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母亲】:别以为你背着我换了药就能够不听我的话,要是不按我说的做,你就不用回来了。
……
高三的学业繁重,不光是朝歌,班上大多数的人都挂着厚厚的黑眼圈,没日没夜地学习,只为了能够在最终的比赛中拔得头筹。
肆酒没有落下给朝歌的补习,眼看着弟弟在一天一天的进步,心底也有了些成就感。
他已经修完了学业,事实上没必要再参加一次中国的高考,但是担心朝歌怯场,肆酒打算上场随便玩玩,就相当于是给弟弟镇场子了。
高考的两天,考场外挤满了送考生的家长,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对自己孩子的期盼和祝愿。
最后一趟考试肆酒提前交了卷,本想着在门口等朝歌,却一眼看到了同样是来接儿子的孙婉。
她四处张望着朝歌的身影,明明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少时间,很多人都已经开始翘首以盼了。
她看到了率先走出来的肆酒,对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担心:“这么快,朝歌呢,他是不是考不好了,怎么还没出来。”
肆酒很理解父母这种焦急的情绪,安抚了一下精神极度紧张的孙婉女士:“没事,阿姨,我是提前走的,朝歌没问题的,三模都是年纪前一百。”
孙婉对于肆酒的话还是相信的,但是还有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