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为保证众人安稳到场,特意制定了两条山路,其中一条特意安排将士看守,多为皇室之人通过,而另一条则是群臣及其他人上山的路线。
是故,侍卫宫女们都有瞧见御安王骑马离开,可没想到不久后,他竟是领了位戴着帷帽的女子回来,还一起进了马车。
众人心中惊讶不已,却也都纷纷低头,不敢多加窥探。
“太子一事的后续基本都在这里。”萧渊自暗格中拿出封信,将其推至正对面的时瑜身前。
“多谢王爷。”她没有过多推辞。
信件寥寥数言,却将太子近日之事尽数交代得明明白白。
原来那日宫宴上,对太子来说并非欲加之罪。而且皇上早已摸清他有谋位之意,所以刻意“敲打”以做警醒,宫宴之事太子推出了他人顶锅,故禁足令在几日前已经取消。不过太子之位虽尚在,却让站位他的众臣惴惴不安,甚至许多已经准备另谋他路,而方才一心参加狩猎的南琰,打的便是这个算盘。
“所以太子今日还会有所动作?”时瑜眉头微蹙。
信件上写到太子原定计划便是今日,于狩猎中途对皇帝设伏,而宫宴那日只是皇帝对他的警告。
“可以有。”萧渊盯了时瑜脸色片刻,而后自马车内的暗格中拿出了根香点上。
隐隐约约的柑橘气味四散开,时瑜眉心舒展,打自清晨起的头晕目眩都好了许多。
她这才有功夫抬眸看向他,启唇问道:“王爷此话怎讲?”
“你倘若希望有,那就是有,你希望没有,就也可以没有。”他答话很快,神色也尽是坦然,语气更不似作假。
却成功的让时瑜动作微顿,目光中带着诧异对上他的眼睛,像是要看看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被人附了体。
“怎么这般看着我?”萧渊面色如常。
“你和太子结有梁子?”
他斟茶的动作僵了一瞬才答,“没有。”
萧渊素来懒得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哪怕总会在所难免的被卷入纷争,倒也谈不上有什么梁子,毕竟诸位皇子也都犯不上同他有过节。
只是他发现眼前的南凌公主,实在对太子一举一动上心的紧,不如恰好借此扳倒太子,顺带给她提供些便利。但当少女直勾勾那么问出来时,他又一时语噎,不知该做何回答。
在时瑜打量萧渊时,外面传来玄影淡漠平常的声音:“见过四王爷。”
车内二人同时侧眸,瞧着车帘方向。
“难得,倒是少见六弟命你来驱车。”萧澈语调漫不经心,还带着些试探。
玄影从容答道:“王爷为出行便利,并未带过多随从,且这段路坎坷不平,王爷就让我驭车,尽量保持平稳。”
“山路崎岖,路上各种虫类居多,我记得六弟有专门对付这些的药,不是否方便分我些?”
萧澈说着正欲去掀车帘,却被玄影一手拦下。
那手中,正是萧澈所需要的东西,“王爷睡得不太安稳,如今正在马车内小憩,先前还特意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四王爷不如就拿我手上这瓶,功效都是相同的。”
“可我听说,六弟方才回来。”
“便是回来后歇息下的。”玄影寸步不让。
萧澈幽幽打量他半晌,最终也只能作罢,甩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