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澈说着瞪了一眼常箫,眉宇间透出恼怒之意,指着常箫道:“没想到撞我的人竟是个满肚子坏水与算计的无耻之徒。”
常箫扯了扯嘴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对于南宫明澈之言并不在意。
南宫明澈与常箫此时的神色反差极大,很显然两人在相撞之后产生了不愉快。
我蹙眉扫了一眼常箫,转过身背对着常箫与南宫明澈,眺望前方的树林,语气微凉:“常笙与师尊很快就会回来,你最好一次性说完。”
“我知道。”身后传来南宫明澈低声应答的声音。
随后,我听到他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当时我看向他的时候,通道里只有微弱的火把照明,光线实在太暗,我一时间看不太真切,竟将他错认成常笙,我误以为常笙知晓了我暗地里做的一切,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想要逃离,常箫立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点了我身上的穴道,冷眼围着我审视了一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我的视线又正好扫到他身后那间石室里堆满的尸体,当即惊得差点摊倒在地,常笙的厉害我不是没见识过,他眸光看着我的时候,我就像被他冷厉的目光狠狠凌迟着一般,心里既恐慌又心虚。”
见他说了一大堆却没说出重点,我不免心生郁结:“麻烦直接说重点。”
南宫明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抿了抿薄唇,弱声说道:我担心他将我利用你之事告知于你,这样我便再也没脸出现在你身边。我害怕看到你对我满是失望的样子,我希望你心里能留一个属于我的位置。所以……我只能当场认错,将我所做之事交代得一清二楚,恳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你。可谁知道,他听完我所言突然兴奋得笑出声,说不告诉你也行,只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替我守口如瓶。”
我听到这里莫名有些恼火,眸光锐利的看向南宫明澈:“常笙如此坦荡之人,怎可能向你提条件?”
眼力怎的这般差?常笙与常箫两人的神情和气息完全不同,他怎能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错认成一人?
南宫明澈闻言眸光一暗,垂头丧气地回应:“我知道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与做法折辱了常笙,你心生不悦是应该的,可这也是因为常箫与常笙长相有些许相似,他当时又刻意模仿常笙的目光与神情,我才会被他误导,一时难以分辨真伪,着了他的道。”
“再者,我当时也心存疑惑过,常笙这般天赋异禀的人,又怎会向我这种籍籍无名之辈提条件?只是那时我心绪比较混乱,虽说心中有所怀疑,但并没有继续探究的想法,只问了他到底有何条件。”
我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无奈与疲惫,南宫明澈虽然说了一大段话,却堪堪避开关键点,我难免有些失去耐心,不想再听他啰嗦下去,毕竟我想知道的不是他怎样被常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是他与常箫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交易,会不会涉及到常笙与师尊的安危。
我疲惫的神色似乎尽数落入了南宫明澈的眼里,他应该是发现自己废话有点多,令我产生了不悦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声音放得极低:“常箫利用我惧怕秘密被揭穿的心里,逼迫我不得不答应,替他隐瞒做过的那些有违天理之事。”
“有违天理?”我心神微微一震,南宫明澈总算是说到重点了。
南宫明澈恶狠狠地剐了一眼常箫,面露恼怒之色:“没错,他简直是丧心病狂!我那时认完错后无意中注意到常箫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不但脸色青红交替,而且周身气息极其紊乱,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多种术法交错在一起才会出现的情形,也就是说那些死去的捉妖师是他堆放在石室里,用来汲取他们生前修为所用。我之所以能看出他的问题,那是因为汲魂术是我们炎国千百年来捉妖师们最为不耻的禁术,也是整个捉妖界极其痛恨的阴邪之术。死去的捉妖师一旦被汲取修为便会入不了轮回,只能魂归天地,最终灰飞烟灭。”
我心里陡然一寒,视线快速落在常箫脸上,见他此时还摆出一副毫不在意,事不关己的神情,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光冷厉地射向常箫,薄唇轻启:“你到底在未雨绸缪些什么?为何要汲取他人修为?”
常箫勾了勾唇角,阴邪的笑意从他清俊的脸上荡漾开来,眸中闪过森冷的暗芒:“你这是在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没等我出声回应,他语气极为的讽刺的补充:“我没记错的话,你向来只知道以常笙为中心吧?除了围着常笙转,你可关心过当今的局势?”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常箫,转身向木屋前的空地走去,面无波澜的回应:“你不必以此事来挖苦我,外界现今的情况我早已有所耳闻,并不是如你说的一无所知,而羽都长街的惨状我更是亲眼所见,但这些绝不是你不走正途的理由,身为降妖除魔的捉妖师,哪怕局势再险峻,你也不能为了达到目的而残害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