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十岁的女儿消失三小时,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办公室落针可闻,秋静好突然的问题让阿七身子一僵,但很快,他恢复神色。
“对不起,我还没女友。”
这句话的逻辑回答就是,我没女儿,我也不知道。
秋静好目光淡淡,声音悠悠,“请假设下。”
阿七有几秒钟的当机状态,然后肯定的说:“才三小时,也许是跟邻居家的小朋友在一起玩吧。”
秋静好微一頜首,“正常。”目光又落在笔录上,说:“她母亲的口供上显示,女儿消失三小时后,她打电话报警孩子失踪了。”
阿七似乎明白她疑惑的眼神了,但见她在思考什么,也就没在打搅。
三小时而已,她是凭什么确定还是失踪了?
卷宗里有一排当年录下的影像视频,是所有孩子身边的家人及嫌疑人的询问及证言录像。
碟片有三张,秋静好拿出一张放进光驱里,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视频窗口。
她拿出耳机插在电脑上,耳麦拢音效果好,视频图像有一些轻微的模糊,但不影响观看。
秋静好快进到孩子母亲的那段……
阿七见她咖啡见底,走过去,拿走咖啡杯,折回时咖啡热气袅袅。
放在她手边,刚准备离开,秋静好突然抬头,目光狠厉的令阿七心颤了下。
“怎么了?”阿七询问。
秋静好将耳机扯下,电脑中女人哭诉的声音凄厉而悲惨。
“警官,求求你们,快去找我女儿吧……求你们了……她一定被绑架了……”
阿七面对显示器的背面,她严肃的问:“听到什么?”
阿七如实回答,“伤心欲绝。”
秋静好目光沉静的盯着阿七,那眼神让他想起深山中的寒潭。
她关掉音频,又将刚才的画面回放,显示器转向阿七,对方歪着头看屏幕上的女人。
没有了声音,图像上女人的表情极淡,只能看到嘴唇在蠕动,说着什么。
“这……”阿七觉得她表情怪怪的,可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秋静好再次提问,“看到什么?”
阿七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凭着直观回答:“这么看的话,她似乎并不伤心。”
对于他的回答,秋静好点点头,将视频定格在母亲的脸部,然后拉近特写,说:
“视频关掉声音,你感受不到她悲痛情绪的宣泄。正如你看到的,她说这些悲伤话的时候,脸上并未表现出相应的悲伤表情。”手指在母亲的额头与眼周圈定范围,继续道:“额头与眼睛周围肌肉松弛,但却感觉不到她任何的情绪,如同在碎碎念一部电视剧有多枯燥乏味。”
经秋静好这么一解释,阿七恍然,随口问了句,“她对女儿的失踪并不伤心?”
她端起咖啡,喝了口,语气凉淡,“……或者说是期望!”
阿七不由得蹙起眉,“真的?”
秋静好放下杯子,“根据美国司法部公布的数据,美国每年接到近80万宗儿童失踪或绑架报案,但其中70多万是由于家长和孩子沟通不畅,或是孩子离家出走造成的。”
阿七看着她,“所以……你要见她妈妈?”
秋静好抬眉,答案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