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叠锦不满的看了齐安之一眼,然后到:“但是他们认为金银是神明赐给他们的礼物,在他们回归死亡国都的时候,应该把神明赐给他们的礼物回敬给他们最为伟大的神明,而且他们所有的财富全都来自于神明,自然也应该由神明来守护。”齐安之总算听到而来重点了,眼睛一亮,他想他知道乔叠锦想说了什么了。果然,乔叠锦道:“南疆的国库都是修建在陵墓群的,而不是在修建在国都里,因为那里是他们世代灵魂安息之地,那里是最接近神明的所在地。”齐安之迫不及待的道:“那陵墓群建在哪里?”脑子飞快的运转,心想乔叠景怎么没向他汇报这件事,那大批的财宝也没有踪影,更没有人上报,齐安之排除乔叠景私吞的可能性,一国的国库也不是小数目,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乔叠锦飞快的给齐安之泼了一盆冷水:“不知道。”齐安之没有反应过来:“在哪·····什么?!”乔叠锦奇怪的看了一眼齐安之道:“这是南疆皇室的秘密,只有皇室直系血统的人才知道陵墓群建在哪里,没有外人能知道。”齐安之难得的用幽怨的小眼神看了一眼乔叠锦,这太会泼冷水了,太没有人性了,比不说还残忍,这就好比一个饿急了的人面前放了一块大饼,然后残酷的告诉你,不能吃。就凭这齐安之城府,一时间也没抗住。南疆的皇室早被烧死了好吧?别说直系了,就是一个旁系的都没有留下,绝了南疆拿皇室血统做旗帜复国的可能性。然后齐安之再次想到了乔叠景,你好歹留一个啊!齐安之哀叹那一堆怎么都吃不到嘴里的金银财宝,乔叠景的关注点明显不在一个上,蹙着眉道:“难道皇上从来没有看到过么?这是南疆皇室传承了一千年的传统,几乎所有关于南疆的地理志都有说过。”只要看过的不可能不知道。感受到乔叠锦狐疑的视线,齐安之脸一僵,他就是看过了也该忘了,而且乔叠锦这么不用任何的提醒随口就说出南疆庞杂的传统历史才是真的奇怪好吧?!!!!齐安之咳了一声,板着脸道:“朕政务繁忙,有些记不清了,贵妃提醒,朕才想起来。”还不如不说,至少他的失望不会这么重。乔叠锦嗯了一声,在齐安之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时候,然后终于说出了重点道:“皇上,你读草原的地理志和民俗了么?”齐安之愕然的看了过去,乔叠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皇上还是看看比较好,有些东西虽然杂乱的很,但是只要仔细整理下,还是能从里面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的。”齐安之再次回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乔叠锦:“比方说,书上说,突厥人喜游牧,随季节变化挪着地方,草原肥美,水源充足的地方总是聚集着大量的游牧民族。”齐安之有些茫然,他觉得他跟不上乔叠锦的转换速度,刚刚还在说南疆,现在立刻跑到了突厥人那里去了,而且他实在没听说出这里面有什么文章可做。草原人的习性早就被他读透了,这一条他也看过,实在没有看出里面有什么猫腻。“突厥人最突出的就是骑兵,他们那里的孩子都能骑马,全民皆兵,突厥人也从来都是悍不畏死,每次入侵中原,总有大批的士兵死在了骑兵上。”“但是,皇上想没有想过,他们也需要补给,他们的补给从哪里来?”“马也会累,也会死,突厥人少了马,就如同折了一直臂膀。”“大草原上最为肥沃的地方,皇上那里应该有详细的资料。”这是她就想到了的,只是她一直没有机会对齐安之说出口,既然没有办法阻止战争,乔叠锦就想着怎么缩短战争的时间,那段时间她一直频繁的翻书,整理多好多的东西,只是她看的到的东西都太过的普通,她只能得到一些普通的消息。乔叠锦再不懂军事,但是知道一个词叫埋伏,若是研究透了牧民迁移的规律,提前埋伏好,把那些马全都弄死,切断了突厥人的马的数量。骑兵再多,总会消耗的,没有了来源,骑兵实力减弱的突厥人会更好的对付。齐安之也听懂了,抬头认真的看着神情几乎没有变化的乔叠锦,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很好。”真的是太好了,好的让他吃惊不已。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的都让齐安之有些忌惮了。乔叠锦没有夸奖的喜悦,神情很是茫然,她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她刚刚说的是毒死马,但是她也知道那些普通的牧民的生命估计也是保不住了,她好像在残害一个普通人生命。士兵死在战争上,只有立场,没有对错,但是那是普通人,乔叠锦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到历史最为著名的二战时期的犹太人的惨案和侵华战争中的中国人永远的伤口。这简直是太残忍。乔叠锦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几乎是立刻的道:“皇上·····”齐安之正在思考乔叠锦想法的可行性,以及回想着突厥人的习性,还没有什么他想不到的东西隐藏在看似普通之中,正琢磨着回去一定要仔细的看一遍那些突厥人的资料,听到乔叠锦微弱的声音,下意思抬起头,刚好看到乔叠锦脸上的茫然以及·····痛苦?齐安之一愣,忙快步走了几步,道:“怎么哪里不舒服么?朕要叫太医么?朕就说整日的带着书房不好,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阵法哪里值得你费心?”一连串的话想都没想说出口,一直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的高升心道,这话您早就想说了吧?他早就注意到齐安之看着那对厚厚的纸不顺眼了。乔叠锦拽住他的袖子,想要求证一样道:“我这样做对不对?”齐安之:“哪里?”还是她总算意识到她这样直白的向献策不对?齐安之心想,这样直白的说实在是太好了,肚子里已经打好了腹稿,只等乔叠锦一说口就反驳,他巴不得多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乔叠锦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残忍,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样把主意打到普通人身上,和那些残忍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呢?“战争不应该牵扯到平民不是么?”齐安之怔忪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了乔叠锦为什么痛苦,有好气又好笑,觉得自己刚刚竟然真的觉得乔叠锦值得忌惮才是真的有毛病,她这样的人都能造成让他忌惮,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做了,安慰道:“那不是平民,你也说了,突厥从来都全民皆兵,那是士兵,不是百姓。”而且不是他的百姓,他管他们的死活。齐安之刚刚就想到了一条计策,正想着怎么在战争之前削弱突厥人的实力,现在听了乔叠锦担心的原因,只觉得乔叠锦的心实在太软了。敌国的百姓也是敌人,而且还是一群彪悍的百姓,就算他们表示归顺,齐安之都不信,草原上的人从来都是带着一股野性,难以驯服。接着安慰道:“而且贵妃说的方法哪里那么容易实现?朕可没有本事带着大队兵马深入草原切断他们的补给。”这话就带着调侃了。乔叠锦一想也是,好歹没有那么难受了,她总归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她没看到齐安之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乔叠锦回过神看到她抓着齐安之的袖子,上好的料子被她拽皱了,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放开,想着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去看那些东西了罢。转移话题道:“皇上可以从惊鸿先生入手。”齐安之:“·······”他再次跟不上乔叠锦的思路了,怎么又拐到惊鸿先生上去了,好不容易看到乔叠锦脆弱的样子,齐安之正想着趁热打铁趁虚而入呢,看着恢复原先坐姿的乔叠锦,齐安之默默的回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