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洵道:“你这个诚意我收下了,朕就如你所说,把封赏划到整个白鹿司头上。”
裴玄陵道:“多谢陛下。”
司洵挥手道:“你退下吧。”
裴玄陵道了声是,由安福领着慢慢的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安福送他到回廊前,道:“老奴就小裴郎君到此处,小郎君慢走。”
裴玄陵点头:“有劳公公了。”
安福笑呵呵的点头,手上浮尘甩死往右手一搭,迈着小碎步慢悠悠的走了。
等安福走得没踪影,裴玄陵才缺氧似的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君心难测,他可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他们是申时入的宫,庆功宴是戌时结束,皇帝请他这么一谈话就谈到了戌时末临近亥时,天都快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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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一声,裴玄陵加快步伐往宫门处走,他必须赶在宫门落锁时出宫。
等他出皇宫时,天已经黑下来,帝都外的街道都挂上了灯笼,满城灯火通明。
裴玄陵脚步放慢的走在街道上,边走边感受这烟火人气。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在药王谷时的日子,师父性情冷僻,终日就喜欢待在那颗种着梅树的院子里,自顾自的下棋看书,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夜以继日的做这些也从来都不觉得无聊乏味。
药王谷的日子过得轻闲,安静随和久了就缺乏了一些烟火人气,虽能让人内心平静,却也感觉出几分寂寞空虚来。
他之前是个有眼疾的,能看见的东西模模糊糊,即便是不用眼睛去看,他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寂寞。
能适应这种寂寞冷清,应该不止一年两年这么短的时间,要么是躲避着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要么就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是参悟到了什么,不愿意在踏出一步。
究竟是那种可能,那是师父的私事,裴玄陵身为弟子,不能过多的干涉。
边出神边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到了白鹿司大门口。推门而入,路过大堂时,他发现堂内烛火亮着。
进去看见每个人都坐在大堂里,面色肃穆的等着什么。
裴玄陵迈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体看向他。
楼千道:“回来了?”
裴玄陵找了个位子坐下,道:“嗯,回来了。”
见他面色不愉,楼千道:“皇上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裴玄陵道:“没说什么,就问我想封王侯爵不,被我给拒绝了。”
陈珀惊讶的道:“拒绝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封赏,小裴你居然想也不行就拒绝了?”
裴玄陵斜睨他,反问道:“不然呢?难不成你来帮我应付那些权贵高官?”
陈珀一听,连连摇手告饶:“还是别了,光是对付镇府司那帮愣头青就够我头疼了,再去应付一些老顽固,我可能就要躺进棺材等死了。”
所谓烈女怕缠郎,秀才怕和尚,那些个官员权贵一个比一个难缠,他没打嘴仗的本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