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不合适?”
忽然有个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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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樯抬头一看,穿着高级户外装备的余思危正站在自己跟前。
她朝自己的身后望了望,并没有任何人和脚印——他大概是从前路折返的。
“没有不合适。”南樯小声说了一句,有些倔强。
余思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答了一句:“那行,继续往前走吧。”
南樯没理他,垂着头又往上走了几步,心神不宁间踩上青苔差点滑倒,一只大手忽然从身后伸了过来,稳稳扶住了她。
还是余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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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南樯瞟他一眼飞快甩开了手,仿佛驱赶苍蝇般,“余先生,您怎么走得这么慢啊?”
“前面人太多,避一避。”余思危瞧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不以为意笑了笑。
南樯看他一脸坦然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他多半是厌烦极了各种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所以才故意折返图个清静。
“余先生不喜欢被打扰,那我也走远一点好了。”她意有所指答了一句。
——因为太不喜欢被打扰,所以把唯一的伴侣都害死了,这种人简直应该遭天谴,真希望现在天降巨石将他砸个粉碎。
余思危并没有开口挽留,显然是任由她自己做主。南樯心中气愤交加,索性加快了脚程,三步并作两步使出吃奶的劲儿朝上爬,企图和这个黑心畜生拉远距离。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余思危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南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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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姐好像不太擅长爬山啊。”见南樯屡次回头横眉倒竖,却又强忍着不出声的样子,余思危终于慢悠悠开口。
“你看你,都手脚并用了,爬得也和乌龟散步的速度差不多。”他显得十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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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樯本来就恼他这样一直跟着,现在再瞧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气的脑门都疼了起来。
“你擅长,那你怎么不飞过去呀?”她到底没沉住气,停下脚步转过身,满脸愤懑指着自己旁边狭窄的山道,“你飞呀!你飞给我看,你怎么不飞?”
这回余思危没说话,只是站在下面的石阶上静静打量她。
“好。”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南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要起飞了,你看着啊。”余思危不慌不忙将手里的登山杖收起,挂在自己的背包上。
“啊?”南樯瞠目结舌呆在原地。
只见余思危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些,双手做了个预备的姿势,接着长腿一迈,轻轻松松朝她跨了过来。不过须臾之间,嗖嗖的风声掠过耳畔,转眼间他已经领先南樯好几米,稳稳站到了前方的石阶上。。
然后他转过身来朝南樯微笑,脸不红气不喘,仿佛肩上真的插了一双翅膀,显然是个运动神经极其发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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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张开嘴想说什么,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倾斜,她被方才余思危的脚风带到了。
“哎呀!”眼看着自己就要摔到坡下,她吓得高声尖叫起来。
余思危一惊,一个健步飞快冲下,抓住南樯的胳膊将她朝自己拉过去。他反应极快,电光火石间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扣住路边的树干,借助树根的抓力,最终两个人只是晃了几晃就站定立稳,免去了滚下山的狼狈。
南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余思危牢牢箍在怀里,她的脸正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那里仿佛铜墙铁壁,是她曾经最依恋的港湾,相伴多年的气味源源不断的涌进自己的每一个毛孔,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
从柔软温暖,再到彻骨的冰寒。
等她回过神来,双手已经将余思危狠狠的推开了去。
余思危被她这冷不防一推,后背连同胳膊直接撞向身后的树干,忍不住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