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时予慈还睡的正香,被夏桃半哄半劝着弄起来梳妆打扮。
等她慢慢悠悠到大堂时,两道正在攀谈的人影停了声,齐齐望向她。
予慈敛眸,欲朝着两人行礼,却被宋央一个大跨步拦了下来。
“你身子弱。”雌雄莫辨的嗓音明显放柔,宋央将她扶着落座一旁,勾着笑道,“不用行礼。”
少年十八,一袭黑衣简便利落,并不白皙的肤色衬得她的面容有着属于野性的俊朗。
予慈看着比自己高不少的人影,点点头,勾笑轻轻唤了声阿央。
暗一抿唇,偷偷瞄了一眼某人的脸色。
镜衍:“……”
宋央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她看向上方沉默饮茶盘珠的白衣,来到中央朝着利落拱手:
“感谢镜大人近日的照顾,我已清楚慈慈阿姊的近况。”
宋央一脸正气,看向白衣的眼神却并不清明,她缓缓道:“我们叨扰的时间太多,今日便走。”
“来日镜大人若有需要宋某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少年的语调客气而疏离,两两对望间,暗潮涌动的氛围蔓延整个大堂。
镜衍半掩着眸,手中的佛珠转动缓慢,他淡淡看着眼前的少年,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微。
良久,镜衍哑声开口:“宋将军客气。”
他抬眸定定:“本官待予三姑娘如家中嫡亲妹妹,对她好是理所当然。”
“来日若有人欺负了她,也自当掂量她娘家人……”
一顿,哑声淡冷,“本官的怒火,能否承受的起。”
好直白的撑腰,予慈眨眨眼。
堂内的温度一直在莫名骤降,宋央对上那双晦暗阴冷的浅眸时,身子不自主的产生危机感紧绷起来。
不知道为何,一股寒意总是直窜背脊,引得她不适。
直到身后少女的轻咳声传出,宋央才微微眯眼,对上白衣。
她轻声:“镜大人的用意,宋某心知肚明。”
不管两人之间的氛围如何诡异,总之是结束了短暂的会晤。
予慈带来府邸的行李并不多,奈何镜衍几月里塞过来的东西太多,一时间满打满算也要十几辆马车,搬都要搬许久。
而宋央打听了专供的药房后,便亲自去了后院儿监督查看,一时间,大堂内只剩四个人。
瞧了眼上方沉默的人影,予慈轻咳一声,示意身旁的夏桃过来。
她附在其耳边,一本正经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