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啊?动不动就拿根鞭子在后面抽我,有做爹的样子吗?&rdo;一大早的也不让人安稳,她本来就挺窝火的,昨晚去了娘的住处,没想到又吃了闭门羹。
今天一大早又是一顿鞭子,愣谁再有修养也受不了,何况还是个孩子!
东千陌深呼了几口气,鞭子往桌上一放,语气沉重:&ldo;皇上今日让你去请安。&rdo;
霓笙听了也是一愣,火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鞋没穿就从床上蹦跶了下来,&ldo;皇上龙颜大怒了?&rdo;
东千陌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ldo;你认为呢?你说你拐谁不好偏偏盯上太子了?&rdo;皇宫内本来就动荡不安,太子对朝中争执的人太过特殊,兵部侍郎和左相多年来暗中较劲,皇上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朝中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那张位置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连自己还是前几日才从皇兄那得知&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东千陌深叹一口气,若此事是真的,那么朝中的一番腥风血雨是免不得的了。
东霓笙见三疯子面色沉重,自是知道朝中出了大事,也不敢使性子了,绕到他身边坐下,安静的发呆等着他说下去。
长廊外秋叶打旋飞起,晨日光线透过闭塞的门fèng洒了进来,霓笙托腮凝视了会,耳边东千陌终是开了口:&ldo;笙儿,你莫怪爹平日对你严了些,爹今生就只娶了你娘一房,生的你后你娘又住进了红阆苑,你后面无子弟,爹唯独对你严加管教才对的起东氏一族的列祖列宗。&rdo;
东霓笙身子一颤,听的东千陌的话意倒像是要把她变成开国之烈女似的,眉头不由一颦,话语中也强硬了些:&ldo;爹,大皇叔还在,太子还在,您怎可说此等话?&rdo;
接受到三疯子透过来冷冷的一睥,她的心更是不住颤抖。&ldo;你懂什么?若是我坐不得这个位置你以为还有谁能把这位置坐稳了?&rdo;
她差点脱口而出:九叔!
当下一骇,左手按住了心口,原来在她的心里早已把九叔安放在了那个位置,她口口声声说不想让九叔坐上那个位置,可是放眼东朝的局势根本就容不得人去推三阻四。
东千陌见她不回答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话,于是低了声道:&ldo;不是你爹我非得坐上那个位置,只是你娘这些年对我根本就避而不见,如果我坐上那个位置,或许她就会走出红阆苑&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他的话音低沉,说到后来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了,霓笙被他话中的悲伤凄凉感上了三分,但随即便被冷静的掐断。
她自小便知道三疯子和娘的感情很不好,但是府中也无人提起,曾经的过往不知,三疯子对娘的态度也从来不算太好,她甚至怀疑三疯子是不是恨娘,所以才会从小拿着鞭子在自己的身后鞭打。
不管他话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实意,终究是撼动不了她的理智。六丑曾对她说:&ldo;笙儿,你执念太深,一旦认定一件事就执着到死,奴才怕你,以后会深陷泥淖啊!&rdo;
婢女桃子在门外喊霓笙起来洗漱,东千陌也站了起身,负手走到门边停下,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ldo;你换洗一下,皇上今日特地嘱咐你进宫一趟。&rdo;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霓笙呆愣在原地,好半响有点回不过神来,直到桃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摆弄发型才惊醒,镜子中的女孩已显露出清水芙蓉的面容,有着一双深嵌般的宝石水眸,她一直觉得九叔的眼睛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没想到自己的眼睛也毫不逊色。
桃子心灵手巧,在自己头上左盘有绕的似乎要梳个复杂的小髻,霓笙看着心烦胡乱弄乱了,对着镜子撒气:&ldo;随便编个辫子就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