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嫤养病的日子里,叶煦每日都要来她的榻前看她。
刚开始,云嫤一见到他,便迫不及待地问他。
“大人,那养马少年的马夺回来了没有?还有,听说府衙抓到了那伙江湖人里的两个,那两人怎么样了,可有问出什么吗?”
叶煦便同她说了,那少年已牵着马,欢天喜地回家了。云嫤一听,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叶煦望着她,笑道:“盗马案能有这样的结果,都是你拼力得来的。那少年一家等着你大好了,要专门来谢你。你要快些好起来,知道吗?”
“嗯!”云嫤抿唇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她便又向他问起那两个江湖人。
叶煦默然片刻,才将那两个江湖人已经自尽的事告诉了她。
云嫤大吃一惊,道:“盗马之罪,按律当断徒刑,这两人就算已被官府抓到,又何必自尽?”
叶煦道:“他们是在我前去审问的当口,突然自尽的。”
云嫤思量了一阵,道:“如此说来,倒不会是因为盗马了。难道说,他们是身怀什么秘密,不愿被审问得知?”
叶煦颔首,道:“你说得很对,与我所想一样。”
他一顿,又道:“这群江湖人的来历必然不简单。”
云嫤缓缓点了点头。
叶煦想了想,还是将另一桩事也告诉了她。
“阿嫤,凌兄告诉我,你身上所中的毒……是来自北楚。”
云嫤又是一惊,立即道:“你是想说,这群人有可能是北楚的人?”
叶煦道:“今岁以来,北楚屡次扰我大景北境,朝野上下都明白,大景与北楚之间,恐会再起战事。在这个时候,鸣州突然出现这样一群可能来自北楚的江湖人,不能不防。”
他这话刚说罢,便见云嫤皱着一双柳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不由失笑,道:“你不要劳神了,还是好生歇息罢。”
“唔,唔……”云嫤只管应了,叶煦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
便又对她道:“这件事,我会处置的,你安心便是。好了,歇息罢。”
他说着,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云嫤拥着被,悄悄地望着他,不久,便渐渐沉入了梦里。
叶煦一直坐在她的榻前。
在她睡着后,他静默地望着她的睡颜,又陪了她一会,才起身离开。
云嫤养病的日子里,鸣州府衙的同僚,还有外面的街坊们,都想来看看她。
因凌襟怀吩咐了,她需要静养,便被叶煦一律挡了回去。
众人虽不敢去打搅云嫤养病,不过,却都对一事,颇是好奇。
只因那日,在城门下,他们都曾目光灼灼地看着府尊大人将云嫤救下,又亲自抱着回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