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惊风司转移到大理寺和刑部会审的‘宫中投毒案’,引发了旷日持久的朝廷动荡,凡是搭上点关系的相继下狱,株连无数。
南梁皇帝朝会时当众中风,消息无法隐瞒,很快便传到了东陆各处和颍川国境内。
不到一个月时间,第二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借着南梁皇帝重病倒下、群龙无首的机会,颍川新任国主宣芷,暗中联合了北梁皇帝,南北两路,悍然出兵。
北梁派出四十万大军,自陆路出兵,一举夺下失陷的狼关;颍川国召集八万水军,自海路出兵,沿海岸线而上,强攻南梁沿海重镇。
这是百年来,颍川国首次于东陆举兵。
颍川国四海经商,百年间,与西洋诸国数次激烈海战,操练出大批水上精兵,在海船上如履平地。足以装载千人的巨大海船之上,装配西洋国传入的最新火炮,威力惊人。
南梁被打得猝不及防。
东陆百年未有海战,南梁虽打造出了数十艘大海船,真正下水操练却没有几次,大部分倒用做摆设,既无海港,又无熟练水兵。
仓促出海,连续两战,被颍川国的海上精兵打得丢盔弃甲,巨资打造的宝船巨舰被击沉了三艘,无数军士稀里糊涂喂了鱼。
战败消息传到上京城,文武百官难以置信,哑口无言。
颍川国疆域狭小,国土不过南梁一郡之地,人口不到八百万,向来是东陆两国士子眼中的‘年年纳贡称臣’的‘西南蕞尔小国’,何时有如此可怖的海战之力?
惊骇之余,惧怕,是谈不上的。
颍川国毕竟地小人少。
若是换了平日,南梁举全国精兵,自陆地叩关,凭着人山人海也能踏平了秣陵都。
但如今北梁和颍川两国共同举兵,南北海陆互相呼应,又抓住了南梁君主重病倒下的大好机会,竟然把南梁朝廷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场海战大胜过后,颍川国从海上绕了个大圈,绕过重兵以待的几处边关重镇,直扑东陆腹地,虎视眈眈,火炮直指离海三百里的上京城。
与此同时,北梁精兵屯兵狼关,随时能由北向南,吞并南梁国土。
皇帝病中得了消息,又惊又怒,强撑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上朝,下令征发50万大军,同时南北举兵。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耽误了农田庄稼收割,明年春季只怕要闹□□。朝中顿时分作两派,炒成了一锅粥,争执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