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
他啧了一声,烦躁地左右看了看,留意到洛臻身侧坐着温书的祁王,顿时有了主意。
“老五!”他高声道,“收拾东西,坐过去我的位子!把你的桌子让给洛臻!”
周淮:“……”
等徐夫子缓步走进了明风堂,在前方落座,看着往日上课前的惯例,四下里一打量——
迎面瞧见了正中最气派、最敞亮的黑檀木桌椅上坐着的祁王。
徐夫子一愣神,本能地抬头四顾。
在原本祁王的靠窗位子上看见了托着腮打瞌睡的洛臻。
徐夫子又是一愣神,再度往原本洛臻坐着的位子上瞧。
这回瞧见了楚王殿下。
楚王殿下和宣芷公主两个并肩坐着,身子几乎凑在了一起,头挨着头小声说着话儿。
怕夫子看见,桌子上还欲盖弥彰地竖放了一摞厚厚的书,把两人的头脸挡了大半儿。
徐夫子已经没眼看下去了。
温大儒愤而去职归乡的前车之鉴摆着,他是没胆量吩咐童子抬屏风过来的,只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捻着三绺胡须,沉重念叨着,
“诸位,听我一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啊!”
………
楚王忙于政务之余,隔三差五地回来泮宫一次,回来便是来找敬端公主说话。东台馆众人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日子到了五月,祁王也入朝听政了。
这道谕令非同寻常,众人看在眼里,便明白了,皇帝心里对祁王是器重的。
当初平王在泮宫熬到了二十三岁,也没有等到入朝听政的旨意,却直接赐下婚事来,王妃选定了一名五品文官之女。平王自此才歇了心思,黯然离开泮宫。
如今祁王既然同楚王一般,也得了入朝听政的资格,他坐东台馆五处明堂的正中位,便再无人异议了。
这一日上完了早晨的课,洛臻听人小声提起祁王殿下中午来东台馆了,下午的外场六艺课或许能碰上。
她的心思顿时活动了,陪宣芷用完了午食,送她回去甲字学舍歇午觉,同汪褚打了个招呼,便沿着进山步道,往山对面的天字学舍处走。
顾渊果然守在天字学舍的回廊外头,两人打了个照面,顾渊示意殿下在忙,叫洛臻在外间候着。
周淮今日专程过来东台馆,确实是有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