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芷……
早就被楚王拉跑了。
自从二月祁王箭伤痊愈,带着她回返东台馆继续上学开始,她就有意识地把午食时间留给宣芷和周浔两人。
没办法,既要让男主女主有机会单独相处,加深了解,让感情升温,又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单独入了内室,弄出人命来。
想来想去,他们俩在东台馆共进午食,是最好的安排了。
本来洛臻一直觉得自己这手安排挺好。直到这几日,周淮抱了病,穆子昂不知为什么突然不理她,她才蓦然发现,自己落单了。
罢了。落单就落单罢。
堂堂洛氏嫡女公子,独自一个人,难道就吃不下饭了么。
宣芷跟着周浔同进午食,吃喝什么,自然有人精心准备,不用她再费心。
每日中午放课后,洛臻就拎着听风卫准备的黑漆八宝玳瑁食盒,每日独自进珍馐苑,一个人霸一张桌,自己吃。
她早已在东台馆打出了名号,当然无人敢过来招惹她。但挡不了旁人带着异样的眼神看她。
一个两个的不在意,用古怪眼神瞄她的人多了,她也感觉出几分不对来,却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直到有一天中午,汪褚亲自送食盒过来,与她同坐一桌吃饭。
吃着吃着,汪褚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洛君。”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继续说下去,“上京城这里风气保守,不比我们秣陵都。祁王殿下的身份又不比寻常贵胄。在上京这里……身为宗室亲王,被人始乱终弃,乃是男子的奇耻大辱。”
洛臻正在喝汤,闻言噗的一声,喷了满桌子。
“什么、什么始乱终弃?——汪褚,你再说一遍?”
汪褚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洛君,别隐瞒了。这事在东台馆早已传开了。就连我们几个整日只在学舍附近待着的人,个个都听了许多遍了。祁王殿下多日抱病不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吗。”
洛臻:“……”
她终于明白穆子昂为什么突然对她翻脸了。
她在小方桌前僵坐了半日,喃喃骂了句,“去踏马的齐鸣,去踏马的周浔!我饶不了你们这俩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