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静,她平息以后,出于习惯,仔细辨别着周桓的呼吸。
平稳,沉静,而且,一点儿也不微弱。
这和他的病情不太相符。
她猛地坐起身,又查探了一次他包扎的地方,没发现异样。
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便硬撑着守着他。
直到等到半夜,花姜伸手去试周桓的体温
——正常。
不应该啊,照理说都伤成这样,高低都会有发热的症状。
她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
然后屏住呼吸,踮起脚尖悄悄靠近周桓。
一刻钟过去了,周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他连眼珠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不符合人睡眠时候的眼球运动情况。
除非,他根本就醒着!
这一刻,花姜只觉得心底像是被谁用针尖猛地挑了一下,酸酸胀胀地刺痛。
随即,又有一股比愤怒更焦灼的情绪从胸口溢出来。
原来,和从前没有区别,她依旧只是他计划中某一个环节的某一枚棋子。
他看着她焦虑不安,看着她夙夜难寐,却依旧心安理得躺在那里。
花姜赌气般掀开帘帐,快步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多留。
“花姜。”
身后响起沙哑的声音。
她的手搭在门边,指节泛白,冷得厉害。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对不起,我的确是用了药才让病情看起来严重了许多,我也没打算一直瞒你,想着过了今晚就告诉你实情的。”
身后传来的声音,虚弱中带着愧疚。
花姜终究还是重新关上了门。
她安慰自己,毕竟是她收的的病人,总不能背着家属丢下吧。
“殿下,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吗?”她收回脚步转身回去。
周桓支起一侧身体,虽然病情是假的,但受伤却是真的,起身的时候牵连住伤口,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担心我?”
周桓嘴角噙着笑,费力地问出这句话。
花姜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唇边,语气不咸不淡,“殿下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本来底子就不好,若是没把握好度量,说不定就真折腾死了。”
周桓突然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阿苑,别跟我置气。”周桓的声音软软的,那双含情的双眼染上淡红,仿佛一直在说,“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花姜下意识想缩手,却被一股力道带着朝周桓身上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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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的血顿时浸出来,将锦被都染上了血。
花姜有些生气,“你躺下,我给你换药。”